“停……停下!”
晏栖的嗓子哑得厉害,断断续续的喊着。
焦急的月珏没有听清,垂眸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欢儿?”
“别怕,哥哥带去见沧澜神医。”
晏栖求救的目光落在月珏身上,苍白没有血色的手死死的拽住他的臂膀,费力的说:“江……岐,停……让他停下。”
这样拖下去,他的伤会裂开的。
月珏终于听清了月欢的话,看着她吃力忍痛的模样,心疼不已。
“欢儿被说话了,会有人带他过去的。”
她就是不想让他过去啊。
她不要江岐的血。
晏栖看着江岐紧皱苍白的脸,也能知道他的伤大概是被扯裂开了。
她猛吸一口气,撑着说道:“他的伤……抬他过去。”
晏栖想了想,人还是跟在她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明帝听着月欢的话,深沉的眸盯着她看了半晌,沉声说道:“给他备个担架。”
晏栖听到声音,才发现明帝和皇后一直跟在身侧。
此时月珏抱着她正在回安乐殿的路上。
“父皇……母后……”晏栖动了动唇,虚弱的喊道。
“母后在呢,欢儿别怕,沧澜神医马上就到了。”
慕容灵谙轻轻的抓着月欢的手,心疼的哄着。
昨日收到月珏的来信,告知她和明帝欢儿已经寻回。
她感念上苍保佑,去佛堂抄了一宿的佛经。
知道欢儿今日回宫,她早早的梳妆打扮等在安乐殿。
期盼见到平安康健的月欢,谁曾想…….
晏栖紧紧回握住慕容灵谙的手,努力挤出一抹笑:“母后别担心,欢儿没事。”
痛着痛着,总会习惯的。
“灵谙,别让欢儿再说话了。”明帝看着月欢没有血色的脸,劝着皇后。
晏栖每说一句话,都疼得抽气。
江岐看着被簇拥着的月欢,又看了看自己如野狗般的待遇。
嗤笑之际,两侍卫抬来了担架。
江岐:……
月珏一路进到安乐殿内寝,小心地把晏栖放在床上。
她的背就像躺在刀尖上一般,密密麻麻的刺痛,她忍不住嘤咛出声:“唔……”
“你轻点。”明帝看得直皱眉。
月珏委屈地看了眼明帝表示自己很冤枉。
缄默着轻柔的抚开月欢额角被汗湿的发,轻哄着她:“欢儿乖,神医马上就到了,不疼不疼哦。”
是他疏忽大意,才会让月欢疼成这样。
他若是亲自下马车过去看一看,月欢说不定也不会毒发。
晏栖微闭着眼睛,听到月珏的声音也只是微微点头。
她能说自己哪哪都痛吗?
身体已经没有一处完好,全都在折磨着她。
月氏皇室最尊贵的几人,守着病弱的月欢也束手无策。
“江岐呢?还没抬过来吗?”
明帝只能催着万能供血包江岐。
候在一旁的侍卫立马回禀:“属下这就去催促。”
没等侍卫跑出去,就进来一人:“别催了,这不来了吗?”
来人正是沧澜。
身后跟着的是躺在担架上的江岐。
他看着三人团团围在月欢的床前,脸色黑的彻底。
他看了眼月欢的状况,赶着人:“都散开,本就呼吸不畅你们,还要抢走她一半的空气。”
几人一顿,迅速散开。
“神医,欢儿……”皇后的声音有些哽咽,一时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沧澜坐在月珏搬来的椅子上,给月欢把脉。
“皇后莫要担忧,沧澜定当尽力。”
晏栖听到沧澜的声音,又感觉到手腕上的冰凉的触碰,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轻轻的扯了扯沧澜的袖子,目光定定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