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山脉上站着一人一马,穿着狐裘的俊美男人看着下方山道上浩浩荡荡行走的军队。
狐狸般的眸子注视着其中一辆马车,脸上漾开笑意。
薄唇呢喃轻叹:“月欢公主,后会有期啊。”
语毕,男人最后看了一眼翻身上马奔腾远去。
似有所感的月珏掀开帘子朝远处的山脉上看去,只捕捉到一抹黑色的身影疾驰闪过。
“皇兄在看什么?”
坐在一侧的月璟发现到他的异样,目光顺着月珏的视线看了出去。
苍白寡淡的雪,并未有任何异样。
月珏眸子微闪不动声色的放下帘子,坐了回来。
淡声道:“没什么。”
那一闪而过的身影,是谁?
月欢说,这里有隐居此处的猎人。
他出现在这,是在目送月欢?
还是说和上次刺杀的刺客有关?
月珏不能确定。
他并没有感受到有杀气出现,是以也没必要告诉月璟徒增他的恐慌。
“来人!”月珏一思索,换来随行侍卫。
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月欢。
那些刺客既是冲月欢而来,听闻她平安归来必定会再次行刺。
还是小心为上。
马车外的侍卫快速走到帘子外听候差遣:“殿下有何吩咐?”
月珏可以压低声音问询:“公主那边可有异动?”
他本打算和月欢共乘一辆马车的,让江岐和月璟同坐。
可月欢坚持要与江岐同乘,他拗不过就答应了。
月欢的身体,离江岐近一些也是好的。
侍卫亦低声回禀:“不曾听闻,一切正常。”
月珏微微点头,摆摆手挥退侍卫。
除了那道视线,他确实没发现别的异常。
那人既已离去,想来不会有威胁。
月璟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月珏,:“皇兄是担心月欢妹妹?”
既已归来,回程的路上何须担心。
谁家没脑子的刺客会公然在官道上对皇家下手。
“嗯,她身体不好总归是要注意一二的。”
月珏依旧含糊。
月璟闻言眸光闪了闪,似话里有话的说道:“皇兄无需担忧,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到达都城,即时见到沧澜神医就好了。”
母妃和她的姘头想必也不会犯这种蠢事,光天化日公然在皇城之下动手。
“你说的是。”
闻言,月珏才想到他们已然靠近皇都。
就算刺客想出手也得掂量掂量,有无一击必杀的能力。
否则必定引来附近的守城大军,他心下稍安。
只是月珏排除了刺客的因素,却忽略了月欢本身的身体条件。
江岐冷眼旁观的瞧着月欢忍受毒发的折磨,并未出声。
他无法确定月欢的目的,一切小心为上。
晏栖迷糊间似乎注意到了江岐的视线,但她已无心顾及。
也不知到闻陌给她的是什么药,她现在觉得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另一种撕裂的疼痛。
不说好过,是十分不好过。
晏栖安慰自己只要到达皇城见到沧澜就好了,沧澜一定有办法帮助她压制毒发的痛。
就好比闻陌的针法。
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唇瓣,保持着丝丝清醒。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江岐看着神智不清的月欢,清冷的嗓音听不出别的情绪。
忍痛的晏栖懒懒的掀了掀眼皮,看向清冷如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