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厮似乎对她也过于信任,压根就没有透露过如何救,又要她做些什么。
沈君瑶见状,无奈下只能硬着头皮,插话说了进去。
“要你多嘴!”娄修胤不耐烦的示意着矿差将沈君瑶给拖下去:“都要死的人了,还这般嘴碎,也不怕到了阎罗殿,阎罗王拔了你的舌头。”
“阎罗王可不会拔了我的舌头,毕竟我乃是心善念旧恩的人。”沈君瑶冷讽了一句,她灵动的眸子划过娄修胤的身子。
要是再沉默下去,可就真的被矿差压下去处以极刑了。
于是,灵机一动,转眼便没好气的对着娄修胤说道:“昨日上船的时候,我就发现船体沉到了水位之下,明明已然到了承载极限,却还要挑矿上船。”
沈君瑶挣脱开矿差的束缚,双手紧捏在身前:“我想李公子没必要为了报复我,而拿一船的货物做陪衬吧!所以你必然不知道船载超重一事。”
“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用船给你做陪衬,倒不如拿你来献祭货船。”娄修胤眉头一挑,狭长的瞳孔中蹦出了些许的蔑视:“不过既然如此识分寸,你就应当自己撞墙去,千万别让矿差动手。”
娄修胤见狠娇娘反应倒是快,于是便顺着她的话讥讽了下去。
好在她不算笨,知道怎么自保。
“我要是撞墙了,昨日你不得让旁人来挑矿,恐怕运河边上的千余斤铁矿早就成了覆舟的利器。”沈君瑶闷闷的哼了一声,坚毅的神情变的动容起来:“若不是我在这里磨蹭挑矿,你这笔黄金万两的生意早就泡汤了。”
“你还真将自己当一码事儿了。”娄修胤将手中的琉璃珠子掷到了地上,一表严肃的咆哮了出来:“我这生意没了你,难道就做不成了?”
沈君瑶差丁点翻了个白眼儿,别瞧娄修胤一脸俊容,但演起戏来,怎么看怎么生硬。
沈君瑶生怕自己破了功,万一笑出来,岂不是功亏一篑。
陈庆虎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看着好戏儿。
沈君瑶撕咬着唇,一脸的不情愿,但却偏偏只能承认:“要不是我心中还惦记着与你那几日的夫妻情,你以为我不想坏了你的生意?”
“你不会是想告诉爷,因为你爱慕爷,所以不愿意看着我与陈大人的生意有意外,便故意懒懒散散的挑矿,就是为了拖到现在,等着船工汇报船载超重一事?”
“没错。”沈君瑶眨着眼,敷衍敷衍得了!
陈庆虎也看不出什么漏洞。
“这时候说出来,也是望你看在夫妻情分上,能向陈大人求情,饶了我一命。”
沈君瑶难得从嘴巴里蹦出求字,她暗暗的朝着娄修胤使了个眼神。
但娄修胤却非得将这个葫芦画圆实了:“万一船工在你处以极刑之后再来汇报这事儿?沈君瑶,你这出戏就没法唱了,你的这番托词只能和阎王老爷说去,还真当爷是傻瓜了!”
沈君瑶深深的咽了口口水,顿时化身为痴情的妇人:“假若船工是在行刑之后汇报,那便是我的命,我惦记着夫妻情便帮了你,可没想到船工是在行刑前说的,想必这也是老天爷给我一个莫大的机会,是想让你承情饶了我罢了。”
沈君瑶朝着上天看了一眼,悠长的吐了口气。
“陈大人。”娄修胤不禁的笑了出来,嘴角的笑意泛滥出了无法抑制的高贵,他眼底风平浪静:“你可听明白这沈家罪女的意思了?这女人说话倒也有意思,是想千方百计的要我们饶了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