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了。”陈庆虎眯着眼儿,眼神中倒是不少的随意:“死到临头了,不都是这番表现,这理要是说的通,还真的能饶她一命。”
沈君瑶沉默不语。
说不说的通,最后决定权都在陈庆虎和娄修胤的身上。
陈庆虎见娄修胤这态度,分明眼神儿里流露出的都是抗拒,一丁点都不像是的同情沈君瑶的模样。
干脆趁着今天货船出航的喜气。
陈庆虎便又撂下一句话:“那这沈家罪女就交于李公子处理了,本官相信你的决断。”
娄修胤一听闻陈庆虎这话,垂了垂眉头。
陈庆虎难怪这么多年来能妥当的做成私卖官矿的生意,场面上的话倒是做匀称了。
“既然陈大人这般相信李迎,那李迎自然要给出一个最好的结果。”娄修胤清冷的视线落在了沈君瑶的身上,打量了两眼,见她幽幽怨怨的。
“爷本是没打算信你的话。”
沈君瑶抬头,娄修胤这戏葫芦再唱下去就真的破功了,她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
“可事实如此,连船工都说船载超重,你这话也不像是骗人的。“娄修胤摆弄着袖口,心不在焉的说道:“就饶你一命。”
“李公子。”陈庆虎一惊,方才他这表现可并非如此:“你这是要饶了她?不应是杀了她吗?”
“留她在应城吃一辈子的苦,总比死了好。”娄修胤轻描淡写的说着,却偏偏有些质疑:“陈大人,你不是说让本公子来处理她,眼下又反悔了吗?刚口口声声的还说,你我是好兄弟呢!”
“不,不……”
陈庆虎这算是吃了个闷亏?可他也看不出来娄修胤和沈君瑶之间的私情。
等李迎走了,他多得是机会处理掉沈君瑶。
再加上那人有吩咐过,假照身帖之事不宜再提,只道是沈君瑶好命,临时躲过了这一劫。
“李公子说什么是什么。”陈庆虎这才朝着沈君瑶看了眼:“你还在这里跪着干甚,还不快滚,难不成等着矿差甩你几鞭子。”
沈君瑶连忙起身离开。
此刻离开了货船,也不知娄修胤是如何安排自己离开,她又缓步的走到了货船边上。
这不,方才禀告的船工也鬼头鬼脑的跟了下来。
是他带走了玉儿,那么也是他安排自己偷偷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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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城的矿区除了矿差,鲜少有良民出入。
以司彦承那般简单质朴的穿着,虽不让人怀疑,可他那柔和的气场却吸引了旁人的眼睛。
“公子,您不该纡尊降贵来这种肮脏的地方。”侍从见罪民各个用异样的眼神看司彦承,心中便是恼火:“真想戳瞎他们这些不长眼的罪民。”
“莫要动怒。”司彦承的唇角时刻扬起,眼神中饱含着温和的笑意:“他们不过是被流放到这里的罪民,也没犯什么滔天的大错,不过就是与那些贪官污吏沾亲带故罢了。”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侍从挡在了司彦承的身旁,凶神恶煞的眼神儿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