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姬知道,隋宁同样爱着自己。
陷入危险时的紧张担忧,被亲吻时的热烈情动,闲暇之余的柔情蜜意,他记得自己的每一个喜好,懂得自己的每一个表情,更明白自己沉默不言时在想什么。
往往她只需要叫一声“隋郎”,对方就能准确猜出她接下来要说什么,这样的细腻和习惯是骗子装不出来的。
可惜,他们是两个阵营的敌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既为将军,便得对得起身上的这一身金甲。
做个陌生人,是他们爱对方最好的方式。
月亮逐渐西移,故事也入了尾声。
午夜梦回,秦姬不知回忆了多少遍她和隋宁的曾经,如今同旁人说起这段往事,素来随性的她难得地,竟多了几分小女儿家的娇羞。
只是略显凄然的嗓音又让她看起来格外的惹人心疼,就像一只濒死的鱼儿好不容易找到了水源,但那却是滚烫的热水。
只可远观,不可近身。
江引万万没料到二人之间的关系会是这样的复杂,听得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她懂得秦姬的无奈,但还是忍不住问:“他是你的心上人,如果他成了你的手下败将,你真的下得去手吗?”
秦姬想也不想,义正言辞回她:“外敌寇边国危矣,儿女情长怎敌昭昭赤子心?”
“隋宁先是缙国的将军,其次才是我的心上人,我于他而言,亦是如此。”
“倘若我因他叛国,这样的我,根本不值得他爱。”
一番削金断玉似的话铿锵有力,豪情万丈,江引深受她的大道理折服,不过依然心存质疑。
“人非木石,孰能无情?情到深处难自控,你就没有过……”
叛国这两个字涌至喉咙,她顿觉不太合适,在心中斟酌了用词,最终挑了个比较委婉的说辞:“你就没有过别的想法吗?”
“身为将军,我只有一个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