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两人紧贴的唇分开。

旖旎的气氛在二人之间弥漫，没有针锋相对，没有杀戮，只有无限的缱绻柔情。

秦姬搂着隋宁的脖子，与他额头相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下颌：“我一定会杀了你。”

隋宁紧紧揽着她的腰，闭眼享受这难得的一刻：“我知道，总有一个得死。”

“要是都死了呢？”

“不过是两把剑，两座坟而已。”

低沉的嗓音从头顶落下，在心底平静的水面上漾了一层涟漪。

秦姬敛敛心神，冷漠推开他，眼中重新带上了面对敌人时的凌厉与轻狂：“明日蝴蝶谷，不见不散。”

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半路，江引现身将其拦下。

“江姑娘？”

秦姬往后一拉缰绳，疾行的马匹被迫停下，高高扬起前蹄嘶鸣了长长的一声。

江引抱着剑坐在路边，侧身对着她，意味深长轻笑：“我不太懂你们外界的律法，但这阵前私情，想来是容不得的。”

秦姬凝眸看着她，手中被风吹得几乎快熄灭的火把重新明亮起来，映着她冷艳不失英气的脸，镇定自若，丝毫没有半点被发现的慌乱。

她沉默了一下，翻身下马来到江引身边，一掀披风，在衣袂猎猎作响的声音中坐下。

“容不得，我和他，更容不得。”

江引歪过头：“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秦姬低头看着手中的手链，轻叹一声：“半年前。”

半年前，秦姬还在同她爹置气。

哪怕她爹动用秦家军到处找，她也不肯回京，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四处溜达。

三月，她误将一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游侠当做行凶作恶之人，狠狠地暴揍了一顿，要不是被救的茶商及时出面阻止解释，对方的脑袋早就落了地。

那位游侠不是别人，正是潜入缙国打探虚实的隋宁。

“在下隋安，与姑娘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如何？”

天色晴好，青年恣意潇洒，弯起的眼眸洋溢着明朗的笑意。

冤枉好人，秦姬面子上过不去，便豪气地请他吃了一顿饭，一坛酒喝下去，什么恩怨都消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