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张虎的四个徒弟,老套大毛,出动了六个人,骑着马,出门向河西小镇跑去。路上,几个人都不说话,王太华带着路,其他人都跟在他的马后,不停的打着马,喊着“驾驾”;那马也奋力往前冲。毕竟是些老马,得夜草和精饲料的时间不长,没有后劲,跑不多远,速度便明显慢了下来。
来到河西镇以后,张虎命令:
“我领着人往里冲,老套大毛在外面看着,他们只有三个人,我们人多,打他个措手不及。记住,就地正法,一个不留。”
大毛也想往里冲,他说:“我不想在外面看门,我也想亲手杀了张老三。”
老套说:“听队长的。准备。”
“这是命令,防止张老三跳窗逃跑。他出门你不正好可以开枪么。执行!”张虎说着,拿出枪来,带着人向客栈院里冲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人们都睡下,王太华领着人先去堵住刚才那两个土匪的门,一脚把门踹开,里边没有人。又出来寻找,大声叫着:
“师父,张老三在老板娘的屋里,在里边,快点儿,别让他跑了。”
说着,几个人朝里边跑去,到了老板石榴的门前,王太华上去一脚就把屋门踹开,大声喊道:
“张老三,快出来,放下枪饶你不死!”
屋里死一般的沉静。
里边有一盏小小的油灯,灯芯已经烧焦,还没来得及剥掉积碳,灯火发出幽暗的光,照亮了屋里的床和桌子。借着灯光,大家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身首异处,到处都是鲜血,脖子那里的血还在“汩汩”地向外渗出。几个年轻人见了,一扭头,干呕几声,继续在屋里搜寻着张老三的踪迹。
“师父,张老三把石榴杀了。”
王太华喊着,用枪指着屋里的每个角落。
这时候,李玉堂从屋里出来,他发现几个拿枪的人在院子里来回寻找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近前,站在黑影里看着。
“到院子里找找。”
张虎又带着人出来,在院子里来回寻找着。
王太华看见了李玉堂,他上前问:“张老三呢?”
“你找张老三呐,他走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李玉堂吓得不敢动弹。
“你们掌柜的被张老三杀了,你知道不知道?”王太华问着,并不住在院子里观察着。
听说石榴被杀,李玉堂大吃一惊,他急忙说:“不会呀,张老三是骑马走的,不像是杀人的,他,他还笑了,他,他还说那两个人,下次找个女的。”说着,来到石榴的屋里,看见床上的惨象,他捂着嘴出了屋门。“这是谁干的呀?这可咋办呐?张老三他不会呀,石榴对他很好,他不会…..”
这时候,听见院里说话,老套和大毛也持枪从外面进来,持枪站在院子里观察着。
老板娘被杀,跑了张老三,大家来的时候,就像一个充满气的皮球,鼓得崩崩的,现在,一下就卸了底气。
“又让他跑了!”
一旁有人狠狠的说着。
“不会呀,”王太华很纳闷,他弄不清楚张老三为什么要杀石榴,“他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走得时候还笑着,这就把人杀了,土匪杀人就想杀鸡一样?”
王大毛气哼哼的接上说;“土匪都没有人性,他们把人杀了还吃人心下酒呢。他杀个女人算什么,这个女人也该死,谁让他和土匪勾连哪。”
李玉堂看见表弟老套,俩人没敢说话,不过,他心里明白,这是来剿灭张老三的。此时,他心里很害怕,石榴的娘家是本镇人,还有娘家兄弟,天明了,他兄弟来了,这该怎么说呢?他就自言自语起来:
“一会儿他娘家人来问,这可咋说呢?”
张虎说:“你就说是张老三把她杀了。全体归队。”
这拨人鱼贯出了石榴客栈,骑上马,顺原路慢慢腾腾,少气无力地回去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杀的呢?是不是张老三呢?为什么要杀死一个女人呢?不管怎么说,这个石榴客栈不关门也要改换主人是确定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