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随那人上了马车,闲谈几遭才知此人姓桥,乃为皖县大户。因其听闻邻家有人受了观中道长相助顽疾根除,才不辞辛劳远道来邀。
然听其言明原由,云涯儿并未上心半分,反倒对其之姓颇为震惊。若未记错,自己似乎还与其二女有过一面之缘。
因有随从开路,这路途纵遥,倒却不觉怎远,一路歇歇停停宛若游山玩水,不知不觉竟已抵达皖县。
近至其人宅外,云涯儿终可确认自己确实曾来此屋,不过那时屋中女子不过尚未孩童,如今十余载去,自已长大。
“仙人稍后,容我先行入屋与家人打声招呼,以来相迎。”那桥公倒是颇为客气,请入之前,竟还要先准备一番。盛情难却,为怕麻烦,云涯儿自也懒作推辞,立于屋外四处张望。
回想起来,当年自己似乎是以楚阙身份误闯其中,倘若如今其女仍旧记得想必所记也非自己相貌,这番再见倒也无需担忧其将己认出。
独自思索等候许久,那人终从宅内步出,此番更是面露喜色,殷勤来迎。想之能得如此厚待总归好过被人刁难,遂也懒多顾虑,入了屋中。
尽管乃受主人邀请,云涯儿自也不敢太过声张,毕竟对方为那尚未出阁之女子,相见绝非轻率之事,若非万不得已,不能见之倒为最好。
然想纵是如此想之,行之起来却难随己愿,其二女终于寒暄一番之后,出得厅中会面。
其中一个落落大方、举止得体,言行当中无不尽显大家闺秀风范另一个则虽也相貌非凡,但显然活泼些许,一副古灵精怪。
照此一观,自不难猜哪为小女。只是其既这般,显然不似中邪,更不觉其正为一郎牵肠挂肚。一番交谈之后,也未察觉有何异样。
片刻之后,该问之话皆已问过,主人便遣退二女,焦急近前问之,“如何,仙人可已看出其中有何端倪?”
忽被此问,云涯儿倒是不知该怎作答,毕竟自己并未观得之事又哪会有感想。
犹犹豫豫,为防遭其质疑,只得仍作镇定,反问回去,“要说这端倪倒也分情境,不知额下所问是何,还望点拨一二。”明面说此,实则意图令其自行将话说明。
好在其人有求于己,亦不怎卖关子,悄悄凑近前来,耳语告知。原照其言,其二女脾性本为类似,但不知为何那一日后便成了此相,说来倒确实欠缺了几分端庄。
只不过依照云涯儿自己印象,却又觉此女与那初见之时大同小异,并非性情大变之貌。如此推之,反似途中发生何事,而使其乖巧许多。
奈何此刻二女已返回闺房当中,自是再无时机询问,全凭猜想又能有何头绪。为难之中,便将怀中玉饰又再取出捏于手中把玩。
可一番下来,除仍可觉此玉雕工精美以外,倒也并无哪处出众,与己往日所见各宝比之起来,简直平平无奇。
“仙人既觉乃此有异状,不妨将我手中这玉也交由仙人保管,兴许可从此中谈明妖气。”那人观得这边状况立也抛来一言,并将玉饰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