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的历史,从雅典城邦开始,延续到18世纪晚期,始终严格的按照“门当户对”原则进行,那是欧洲贵族联姻,越是上层,婚姻就越是两个家族,甚至两个国家的利益结合。
西班牙历史上有一个古老且庞大的家族,卡斯蒂利亚家族。他们从16世纪开始,缔造了欧洲的第一个日不落帝国。也是这个后世将统治了大半个美洲,以及整个伊比利斯半岛的卡斯蒂利亚家族,长期对外宣称,自己的血统是世界上最纯净和最高贵的。
这种血统观念不仅在卡斯蒂利亚家族中存在,而是整个欧洲贵族阶层的普遍信念。贵族们希望通过在内部联姻,来保持这种高贵血统的纯正,他们相信这样可以使高贵得以世代传承。
很多时候,这些傲慢的西班牙贵族常常会对着无知的平民,骄傲地挽起袖子,露出自己手臂上清晰可见的蓝色静脉血管,再加上他们从来不从事体力劳动,养得肌肤雪白,更是将那蓝色凸显得清晰高雅,由此得名“蓝血贵族”。
不仅如此,欧洲贵族的婚姻是和领地、财产、势力结盟关联在一块的,感情完全不在考虑之列,爱情在婚姻之外是当时社会的主流意识。毫无疑问,作为贵族首领的君主与国王更是如此。
等到法国大革-命爆发的时候,以西班牙、普鲁士和奥地利为首的德意志诸侯,还有孱弱的意大利诸侯,之所以积极干涉法国事务,那就是担心在与平民的斗争中,失去了贵族们与生俱来的崇高地位与巨大权势。
代表法国公众利益的巴黎中-央及地方政-府,以“自由、平等、博爱”为口号,彻底废除了贵族享受的不合理特权。诸如:
经济上的免税权,可免缴大部分赋税,如盐税和军役税等;领主捐税,贵族领主可以征收各种名目的捐税,如渔税、狩猎税、强制使用领主的磨坊税等。
还有政治上各种特权,包括职务上的垄断:贵族在公共职务的分配中处于有利地位,垄断军官和教会高级职务,占据着国家高级公职的大部分职位,包括宫廷职位和高级行政职务。
即便是在热月政变过后,自誉为“革-命之子”,还将自己的生日改为7月14日的法国军政独-裁者,法国的第一执政官安德鲁,处于政治上的权衡利弊,时不时与欧洲君主们达成各种政治妥协。
但在另一方面,这位出生在法国的“革命之子”,至始至终都在积极维护大革-命时期,所赢得的反贵族特权的各项成果。
为此,他还在波兰公开提出,必须要在新世纪到来的时候,在涅曼河以西,协助欧洲各国废除那些不合时宜的,甚至是反人类的农奴制,或是半农奴制。
不仅如此,安德鲁还以法兰西科学院院士的学者身份,废除了欧洲贵族们所谓与生俱来的,高人一等的“荣誉特权”。
欧洲的皇亲贵戚,以及“蓝血贵族们”,都是以自己的血统为傲,且希望这种高贵能够世代传承,最好的办法就是永远在贵族中联姻。这或许是近亲结婚的初衷。
然而,法国大革命对“蓝血贵族们的摧残”并不止如此,而且还非常的残暴。
1796年,为了打击以奥地利为首的神圣罗马帝国,安德鲁直接将欧洲最为显贵的皇族,哈布斯堡家族单独拎出来,他借助大量案例作为事实依据,又以血液学说和基因遗传为理论指导,提出在持续上干年的近亲结婚的情况下,大量遗传性疾病已在事实上断送了哈布斯堡王朝的国运。
因为这些所谓的“皇室病”,直接对哈布斯堡成员的健康,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严重影响,并且在很大程度下威胁到皇室后代的延续。
在安德鲁的授意下,共和国的民间宣传部长们(也许是法国的生物学家),不断向外界炮制一个个“不是谣言的谣言”。
这些人经常冒充专家(也许是匿名的生物学专家),在巴黎报纸上公然宣称,哈布斯堡家族的笨蛋才是正宗的后代;至于看起来正常的,甚至是聪明的后代,只可能是掺杂有平民的血脉。
等到法普战争,或者叫做普鲁士王位继承战的爆发前夕,宣传旗手们将自己的阵地,从巴黎扩充到杜伊斯堡,到法兰克福,到汉堡,到慕尼黑、到德累斯顿,到德意志境内的所有大中城市。
他们宣称,为什么安德鲁-弗兰克能够白手起家,在军政民等所有方面都取得了无与伦比的功绩,至于同父异母的普王威廉三世,却表现的愚蠢且可笑,显然是霍恩索伦家族步哈布斯堡家族的后尘,正在遭遇“皇室病”的侵蚀,这才让一个傻子和蠢蛋当上了国王。
基于此,霍恩索伦家族想要永远的延续下去,继而杜绝他们国家的君主,还有后代子孙都不再患有低级智商的遗传病,就必须接纳安德鲁-弗兰克身上所具备的,新鲜的、优质的血脉。
得益于这种超时空的无耻宣传,狠狠打击了普鲁士人的反抗意志。等到法军彻底围歼20多万普军主力,大部分的普鲁士国民决定接受命运的安排,传檄而下,向“天选之子”的军队投诚。
于是在两周内,安德鲁率部进驻了柏林;短短一个月内,法军占领了除柯尼斯堡和东普鲁士之外的,所有普鲁士王国领土。
同样的,安德鲁也想将这种“普鲁士模式”,复制到未来的俄罗斯王位继承战。
毫无疑问,首先要迈出的第一步,就是要确保年幼普王奥古斯都,与统治俄罗斯帝国的罗曼洛夫家族进行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