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想要贿赂瓦剌可汗,让瓦剌退兵?”
说完,还不待李玉鉴回话,高继勋便不由摇了摇头,道:
“瓦剌可汗虽是短视贪婪之人,可正因为短视贪婪,所以才更会窥觊我中原富庶,轻易不愿撤军的!”
便是再愚蠢的人,也分得清一车金银布帛,和无数车金银布帛,到底哪个更好。
瓦剌可汗越是短视贪婪,此时便越不会答应撤军。
李玉鉴闻言,微微摇头,沉吟着道:
“不是收买,只是送给瓦剌可汗的礼物……”
众将闻言,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李玉鉴却是没有继续回话,默默地拿起手边雍博荣送来的密信,深信不疑地道:
“本王心中有数……记住,阵仗弄大一点,要让高句丽那边有所察觉。”
“是!”
湛蓝色的大海之上,海风拂来,荡起粼粼波光。
十余艘战船,悬挂大梁旗帜,此时浩浩荡荡而来。
天上白云之间,一只信鹰掠过天空,与天空之上盘旋一阵后,然后径直俯冲而下,落于其中一艘战船之上。
殷羽抱起信鹰,拿出肉干喂食,并且亲昵地抚摸了几下后,才从信鹰身上取下密信,转而走到雍博荣身前,抱拳恭声道:
“雍公子,辽西有回信传来,一切都已经按照公子此前吩咐去办了!”
雍博荣闻言,伸手接过密信,打开扫视一眼之后,沉声道:
“如此一来,布局便已完成了!”
如今贝永康不在身边,雍博荣传递消息,又借助了齐国公府的势力,所以诸多安排,殷羽皆是知晓。
此时的殷羽,听到雍博荣这般说,却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公子想离间瓦剌与高句丽,此前说要给高句丽主将送信。可怎么如今,倒是给瓦剌可汗送信、送金银布帛?”
雍博荣闻言,微微一笑,道:
“本来我就是想将这份给瓦剌可汗的信,送到高句丽那边……可仔细想想,太过巧合,高句丽那边又并不都是蠢人,必然有所怀疑。”
“所以啊,我干脆真送给了瓦剌可汗。”
殷羽闻言,先是恍然大悟,随后也更加不解,问道:
“公子的这封信真送给了瓦剌可汗的,那高句丽主将又怎么会知道内容呢?”
“无妨,只要知道了燕王给瓦剌送去金银布帛,那封信的内容就不重要了。”
考验人性,引诱两方之间的忌惮猜疑之心,离间计便已经成了大半!
只是雍博荣自己都没料到,嘱咐李玉鉴送去的那车金银布帛,实在是多余了。
因为瓦剌可汗的侄子,马哈木的“帮忙”,高句丽此时都没需要派人打探,便已经得知了那封信的大概内容……
“那这样,就能让瓦剌、高句丽相互猜忌,最后退兵吗?”
雍博荣闻言,直接摇头道:
“只凭一份书信,自然不能……”
说到这里,他眼神突然一凝,看向远处若隐若现的海岸,沉声道:
“但若是,高句丽在前线囤积粮草之地被人泄露,营地被攻破,粮草被焚毁。高句丽又会将这份怀疑猜忌,放到谁身上?”
“那自然是瓦剌!”王不二抢先答道,还微微昂头,眼神带着一丝得意地瞥了殷羽一眼。
雍博荣微微点了点头,道:
“对,所以高句丽粮草囤积之地,辽西笔架山,必须拿下!”
“传令军中,暂缓船速,游曳海上。今夜子时,奇袭笔架山!”
王不二、殷羽二人闻言,当即抱拳一礼,抢声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