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出身显赫,与汉室宗亲有着亲戚关系的人,成了曹仁的姐夫,又与曹操相为挚友。曹仁闭着眼都能想到,当个两千石的高官只是时间问题。
可惜,宋氏卷入了政治斗争,受奸人诬陷而被汉灵帝打入冷宫,忧惧而死。宋酆和宋奇父子也受到牵连,一同被诛杀,弃尸城外,甚至连曹操都因为与宋奇的交情,被免去官职,回谯县闲居。
经此一难,扶风宋氏一蹶不振,再难翻身。当时的曹仁已有十岁,不比年幼的曹纯,他已经懂事不少。
他知道自己仕途上已经没有指望,也愈发喜好起弓马弋猎,为人不修行检。
而曹操本人,也是直到两年后,才又被朝廷征召,任命为议郎。这其中要说没有他父亲曹嵩的运作,狗都不信。
曹仁就没那么好运了,光和六年,父亲曹炽去世,兄弟俩分了家。曹仁带着少许财物,暗自结集上千青年,游于淮河、泗水之间,当起了游侠。
直到曹操起兵反董时,才带队跟随。
反倒是年纪轻轻的曹纯操持起了父亲留下的家业,他以纲纪持家,督御仆从,又崇尚学问,尊敬学问渊博的儒士,也让他的名声为远近所称颂。
后来更是以弱冠之龄进入朝廷担任黄门侍郎,走上了原本是他哥哥应该踏上的道路。
现如今,一母同胞的兄弟俩又前后进入到曹操麾下,只能说,世事无常啊......
“子璜,子璜?你在想什么?!”
曹仁的呼唤声将曹珣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见曹仁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讪笑道:“哦,方才想到贼寇一事,有些入神了。”
“蝗灾刚离去不久,济北国只怕也没有多少余粮,天寒地冻的,这贼寇怕是打错了算盘。”
曹仁不疑有他,只是过来拍了拍曹珣的肩膀,出声宽慰:“莫担忧了,大兄也说了,我等率军解了卢县之围,驱离他们即可。想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青壮都不一定有多少,见我军到来,只怕便望风而逃了。”
“若能如此,自然是极好的,我军切不可久留,还是尽早回东阿过冬。”
“恩,你我二人心中有数就好。”
......
就在曹仁和曹珣率军去往济北国的路上,曹洪的消息也快马传回东阿。
曹操看到信上写的内容的那一刻,眼睛一亮,心中大喜。
程昱就在他的身旁,见状好奇地问道:“曹公?”
曹操没有犹豫,将信递给了他,程昱接过低头一扫,抬头看向曹操,脸上难得展颜:“曹公,四万斛!”
“袁本初不是小气之人啊!”
曹操咧嘴一笑,似乎忘记了之前他还说了人家的坏话。
不过很快,曹操又感慨道:“冀州不愧是天下重资,谷支十年并非是一句空话啊......”
程昱没有接曹操的话,而是抚了抚美须,问道:“冀州远在天边,这四万斛军粮可近在迟尺,曹公可想好如何应付那郭纪?”
曹操一听,终于忍不住大笑。
“仲德宽心,我定让他安心返回冀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