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安对着这几行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试。
赵栖栖?赵戎车?赵骙骙?赵常服?赵孔炽?赵出征?赵王国?赵威仪?赵孝子?赵不匮?赵锡尔……
赵平安闭眼,没一个能听的。
于是他又翻了一页。
“……其类维何?室家之壶。君子万年,永锡祚胤。”
算了,还是看第一页的吧。
徐夫子凑了个脑袋过来,“怎地,给孩儿取名啊?”
赵平安点头,“夫子可有主意?”
徐夫子捋了一把胡须,指着纸上“以匡王国”道:“叫赵匡不错。匡扶社稷,为民为国……立意是大了些,但谁说往后没有出息呢?”
赵匡?
赵平安仔细想了想,这名字还行吧。
他将书本还给了徐夫子,道:“小儿名字,夫子有劳。回头入了籍,便请夫子喝一杯水酒。”
徐夫子不苟言笑,“赵经乘客气了,只是往后再有不决之事,还望不要鲁莽才是。”
“那是那是!”赵平安连忙拱手,上回一脚将库房的门锁踹成了两截,徐夫子可是伤了好一会脑筋。
从礼司出来,赵平安在县衙晃了一圈,发觉今日静地可怕。前堂就陆六几个皂吏在打瞌睡,后院里,卢县令仍旧不在。他跑出门回头看了一眼门楣上的匾额,确认没有认错门,这里的确是一县县衙。许是兵司没什么事,让他闲得发了慌。于是便到街边买了两个饼子,要了一碗面汤,想着过几日船队回来,要不要去江州港凑凑热闹。
还有霍县丞已是走了半个月,不知改炮的事试得如何了?他走了,顾县县衙这摊子事,都有谁在做?除了徐夫子,这偌大的县衙怕是也没几个识字的。
要不去帮帮忙?
赵平安忍不住“啧”了一声,暗道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撕了一块饼,在面汤里蘸了蘸,抬头看向县衙门口时,却见刘捕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去。
“刘捕头,出了何事?”
赵平安隔着几丈远问道。
刘捕头回头,看见坐在摊子上撕饼子的赵平安,道:“出人命案子了。”
赵平安连忙丢下几个铜板起身就走,那掌柜追在后边,“不用这般多……”
“替我存着,回头不带钱来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