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知道父亲的意思,若是程伯经不住诱惑,转而售与他人,那么朱辛那边便不好交代了。他本想解释程伯应当非是小人,却莫名的说不出来,人心这种东西你不好猜,程林一时心里也没底。正左右为难之际,只见其父仍然面带笑意的望着他,心知其必有办法,于是连忙请教。
“好说,我现为穰县门下贼曹,自是有实权在手,令人生惧,你再让程老三去下阳里授庖厨之法,顺便让他开开眼界,自然知道好歹。”
程林顿时感觉像是第一次认识父亲,为人处世颇为老道,这还是之前那个老实人嘛?还是说父亲深藏不露?他有些疑惑地摇摇头。
翌日,朱氏一大早便派人来送上三块金饼,自然是用帛布包着十分低调,同行还有前来学习的中年妇人。程林则改让程伯前去下阳里教授烹饪,理由自然是低调行事,就当借调给朱氏帮忙庖厨嘛,不然这妇人进进出出惹人闲话。程伯不疑有他,拿了昨夜准备好的行囊,跟着众人而去。至于程瑜以后吃饭的事,那就用不着他来操心了,做县吏的俸禄早够了,就算不够,还有程林孝敬的一块金饼呢。
程林回到家中,将两块金饼摆在案几之上,便开始筹划起来。
如今游学的盘缠自然是够的,可是程林总觉得应该拿这笔巨款做些什么,而不是游学那么简单,所谓“人苦不知足,既平陇,复望蜀”说的便是这样吧,程林心中感叹道。
一旁的何娇看的眼睛直冒小星星,昨日只出去一趟,今日便带着两块金饼回来,看着如此有能力的郎君,只觉得是天赐良缘。
她俯下身来,摆上果盘,温言问道:“夫君,可要尝尝刚摘的枇杷?”程林一时也不知该干些什么,只好先放下思绪,转而享受娇妻的关心。
“夫君,晚食想吃些什么?我去准备。”何娇一脸甜蜜的问道。
程林为了满足口腹之欲,便在家中又弄了一口锅,其妻初尝之后恋恋不忘,便缠着程林让他教。不过和朱辛商议过后,程林知道现在还不是外传的时候,等过一阵子再说。这不何娇现下又馋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程林。
程林想了想,回道:“晚上来一尾鱼吧,河边钓一条就是……不对,还是来个爆炒猪肝,补充点维生素什么的……可是猪肝有些贵啊,没猪肉便宜……猪肉又……”说到这里程林愣住了。一旁娇妻正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看到夫君突然默不作声,便娇声道:“夫君,虽然猪肉只要五六钱一斤,可我不喜食之,还得去县里采买,如今却是来不及了,不如今晚吃鱼吧?”
对啊!如今猪肉如此便宜,一般都是黔首百姓在食用,便是因为其内有酸臭之味,故而少有人喜食。而猪肉难吃,程林似乎知道好像是因为没有去势(阉割)而产生的,倘若解决了,那么……唔,一只猪大概多少斤来着?……唔,养了多久能卖掉呢?想到这里,程林顿时一脸囧相,一窍不通啊。
不过能让肉少酸臭味的话,赚肯定是有的赚,这点不必否认,接下来就要考察下赚多少的问题,看来得去请教一下专业人士。想到这里,程林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若此事大有可为,或许金饼便要用在这上面。
“夫君?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