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小的手镜里窥探自己被脂粉掩盖的容颜,的确如他所言,那种青白交错的衰弱气息,连上好的玫瑰胭脂也遮盖不住,脂粉扑在脸上,似无所依靠的孤魂野鬼,凄艳地浮着。
在歌声中有一阵恍惚,那种失神的怔忡似湖心的莲花被水波漾起细密的涟漪,晃碎她清丽的容颜。
屋内的灯光柔柔的,映照在女子白如凝脂的肌肤上,纤细的腰肢,高耸的前胸,妖娆的曲线。年轻女子的身体,无疑是美丽的妖娆的。
他并不年轻了,三十五六左右的年纪,脸庞的棱角有些坚毅,笑容却淡淡地温和,似冬日的毛太阳。那样微笑的弧度,是有些像表哥的。
伙夫将无奈,皱了皱眉,将煎好的药放在锅里,添了水,放到小炉子上熬。过了一会儿,药锅咕嘟咕嘟地响了起来,他将火关小了……
他的手指轻轻搭在我的手腕,我在一沉一浮的脉息上感受他指尖微微温热的粗糙与沉稳。烛火被初秋的凉意侵染,一跳一跳有些闪烁。
锦色的帐篷,帘卷流苏,铜镜妆台,罗幔纱帐,布置的极是清雅,很有女儿味。住久了男儿住的帐篷,司徒香香一瞬间有些不适应。
将放在黄梨木桌上的一卷画轴徐徐打开。两端紫檀卷轴,画卷笔法精妙,面容栩栩如生,衣褶纹理无不纤毫毕现,正是我送给司徒香香的“观音送子”图。
白墨临手中握着白玉骨瓷杯,杯中早已无酒,他正握着空杯子慢慢旋转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翻卷着不可名状的情绪,悄悄地打量着她。
那样冷飕飕的风,在傍晚的时分直从衣服的边边缝缝钻进骨子里去,密密的凉。
因天气还有些寒,所以宴席便设在殿内。宫女们从御花园暖室内搬来盆栽的奇花异草,摆得满殿皆是。一走进去,但觉得花香袅袅。各色花开,淡粉、鹅黄、浅繁,极其灿烂,如云蒸霞蔚一般,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宣州城正弥谩在连绵不断的阳雨之中,偶有闪电撕开厚重的云层,照亮了阴暗的天空,接着一声炸雷,惊得人心惶恐。
正在殿中捧了一卷书入神。芽黄对襟褙子挑着一缕缕朱紫团花暗纹,湖绿细褶百合裙,宝髻松松偏侧,只以一枚镂花流苏金簪绾住。
随后一个女子抱着琵琶曼步走了进来。一袭鹅黄色繁绣罗裙如烟似雾袅着她窈窕的身婆,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眉日如画。倒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那一天的太阳也和今天一样好,明光灿烂。天空是水嫩嫩的蓝色,有点透明,白云轻薄似棉絮般一络一络卷在空中。风里有桃花明媚的香气,用力一吸,仿佛连肺腑里也能浸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