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没甚鸟事了”林云一高兴,马鞭轻轻一扬,胯下黄骠马颠颠地小跑开去。王寅见他听见自己说出这样大的数字后居然还挺高兴,便赶紧跟上,只等这位让自己越来越感到神秘的领头大哥到底能给出怎样的答案。
见状,林云便又笑道:“一月就算五千贯,一年六万贯,这些要是用银子来抵,不过三万多些罢了,我二龙山今日备下的财货,便是再增加个三五千人马,十年花费也足够了,兄长无需担心”。
人常言恐惧会传染,其实快乐也是可以传递的,这王寅听得林云一番话后便一直喜笑颜开,周围一干人都看在眼里,再看看自己的寨主,也是一副昂首挺胸,满面容光的模样,当下大家心里谁还能没个数?一个个都变得精神抖擞,步伐强劲,这回山之路放佛一下子便成了坦途。
......
数日后,大家终于到达了二龙山。望着这高耸巍峨的高山,看着远处关口上迎风招展的旌旗,还有那弯曲的上山小路,甚至还有盘山而飞的白鹭,林云不禁深吸一口气道:“兄弟们,我们终于回家了”。
身后的人群爆发出了一阵阵嘶吼,似乎把一段时间的艰难行路所积累的疲惫都发泄了出来。那些在一品庄内投降的汉子们,此刻看着一路已经厮混熟悉的同行之人都是如此激动,不禁也是跟着大口地呼吸着这里空气,大声地说笑着。
“让兄弟们先把这些财货运进山里”,随着林云的一声令下,大家放佛都被打了一针鸡血一样,几个人一组将马车上的箱子绑好了,准备杆子来抬,不想山上那些巡逻的喽啰早已看见,只听见山上的呼喊声比这山下还要来的震耳。
“看来这人吃饱了就是就是不一样”,林云不暗暗笑道。
这后面的事倒叫人有些吃惊了,只见一大群赤膊的精壮汉子正不顾这山路陡峭,飞一般往山下冲来,放佛是后世里那些短跑冲刺一般,有的还潇洒地挥舞着手里衣物,有的扛着粗棒,边跑边吼叫着。
见状,林云忙站在一边,看着这群人疯狂地奔向后面的人群之中,七手八脚地准备把这些珍贵的箱子抬向山。
而那奔跑的队伍中却有一人跑了出来,径直来到林云面前,也不顾自己正大口喘着气,赶紧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整理了一下,纳头便拜。
“快快请起,方兄弟”,林云赶紧下马将其扶起,方五站起来,端详着道:“哥哥,您辛苦了,都晒得黑了”。
“哈哈,我等都是江湖好汉,又不指望有张雪白肌肤的面皮吃饭,方兄弟,你还说我,你自己怕比我还黑哩”,林云笑着道。方五忙也是一笑,自觉退在林云旁边。
此时只见庞万春和石秀正自觉地在人群中调度着,因为刚才山上嗷嗷叫着奔来的那群人直接把刚才从东京赶回来的人都挤开了。
一个喽啰道:“兄弟,您跟着寨主在外面辛苦,合该歇歇了”。另一个人又道:“天天跟着王寅哥哥拼了命的练筋骨,今日刚好试试可有长进,来,来,兄弟,麻烦让开则个”。
看着这些个个生龙活虎的二龙山喽啰正抢着抬这些沉重的箱子,再看看一眼看不到头的崎岖山道,一路上都没说几句话的轰天雷凌振来到王寅面前道:“王兄弟,山寨里的兄弟怎的都是这般热情?”
王寅笑道:“也许是兄弟我这段时间把这群小子们训的太狠了,只怕这厮们都指望下来喘口气呢”。
有些无言以对看着这群人七八个人一组,吆喝着,嬉笑着,犹如抬着一捆柴草似的把这一个个大箱子转眼便搬了,凌振这一刻似乎在心里对这落草的生活又有了新的认识。
林云早已看见那日虽有些踌躇,却又为了兑现之前所说的“助一臂之力”的诺言而不得已跟着来此的中年汉子,一挥手叫其他人都跟着大队人上山去了,他却回头走到凌振面前道:“兄长,该去把嬷嬷扶下来了”。
凌振这才一拱手,忙去把自己的母亲扶了下来。
林云不禁叹了一口气,不管这大宋是真假繁荣,但是这长期的和平生活早已叫人们忘记战火,也忘记了在落难之时居然还可以走上落草之路,也不知道自己一心想招到麾下的好汉们是不是也如眼前之人这般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