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太阳渐渐落下山去。迎着颇为凉爽的山风,穿过了两道重新整修过的石墙关卡,看着昂首挺胸在哪里值守的喽啰,还有呼啦啦吹得作响猩红的旌旗,这些景象让第一次进山的汉子们都情不自禁地也挺了挺腰,抬了抬胸,生怕被关上面的兄弟看轻似的。
“别说,这里还真是安生的好地方,难怪半年前,小弟让哥哥随我一起去江南那方腊处落脚,恁却推辞不去”。抬眼望着这里陡峭山势和热情搬运的喽啰们,庞万春忍住对王寅道。
“哎,不说了,兄弟,这次你来了最好,想我那日也是数次都在生死边缘被咱们寨主出手相救,这才留下了这条性命,这辈子除了生死追随,怕是还不清了。好在我这林云兄弟也是个世间罕有的好男儿,我叫你来此,也是不枉你我这身本事!”王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到。
“嗯,前段时间只是听说哥哥吃了官司,本来小弟想去打听一二,寻个机会来个半道劫人,然后再一起去寻个好地方,图个一世快活。叵耐在这官府内,小弟哪里托得半个人来,左右也是奔波数回,最后得到的消息却是哥哥被断了个刺配沧州。哎!说实话,小弟那段时间有好多回都在埋怨您不听我言哩!”庞万春有些苦笑地道。
“这下不好了么,这里山高路险,正是安营扎寨的好地方啊!莫欺寨主年轻,他是个非凡之人,时间久了,你便知晓了。”王寅笑着拍了拍庞万春的肩膀道。
听罢,想自己从从一品庄到二龙山,这一路走来,又何尝不是在暗中观察。石秀仅凭着一封书信,自己便毫无耽搁,带着亲妹子和雷炯跟着走了,后来又义无反顾跟着杀向了情况不明的一品庄内,危急关头,那位所说的话语到现在仍是记忆犹新。
都说那江南的摩尼教圣公已经聚起了好汉数十人,精兵万余,只是那些都是听来的,哪里比得上自己的亲眼所见来的真切。这位林寨主路上在饮马川时的所展现出来武艺也好,结交好汉时所显露的真诚也罢,都叫人无不佩服。连王寅哥哥都赞口称道,怕是假不了!此人武艺高强、义气深重、心怀宽阔,是个干大事的人,不若就安心在此罢了,莫去想甚摩尼教的事了,庞万春暗自下了决心!
“卞祥哥哥,这会儿回到了山寨,恁得好好再教我几招”石秀这会儿似乎也不觉得累了,屁颠颠地跟着大汉卞祥,顺便把他那硕大的开山大斧扛在肩上,而自己的那些家伙统统都交给几个喽啰去拿了。
“石秀兄弟,你好恼人,这一路上都说了多少回,俺答应你的事情,难不成会骗你不成?”一面答复着石秀,一面眼睛还不停地看向前面不远处的那人,石秀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地与自己有一搭没一搭地,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正是那庞小妹么,不禁嘻嘻一笑,倒把这位九尺大汉闹了个大红脸。
一行人有说有笑,不觉到了山顶,小喽啰们自是将那些珍贵的财货都搬运到山寨的库房去了,只见那石光正在带领一个头目在那里一面收着,一面登记。而不远处的伙房周围早已有一帮人在那里忙活开了。
“方五兄弟,你带人先将这位兄长与嬷嬷仔细安排一番”。言罢,林云又对凌母道:“嬷嬷且先随方五兄弟安顿下来,歇息一番,晚些时候小侄再去请安”。
“这前面的那位好汉到底是甚来头?”看着林云一直牵着凌母的手,庞万春不禁指着凌振问道。王寅:“此人原是东京甲仗库副使,唤做凌振,那日在京外百里的一处林子里,因救我一命,恶了那些滥官,也被陷害判了刺配,后来被寨主救了,这才一起上得山来”。
“哦”庞万春神色略略一变,却又很快恢复正常,跟着王寅继续上前。
等到达宝珠寺大殿后,林云坐上那正中的虎皮交椅,眼见各人左右坐定才道:“今日我二龙山小寨真是双喜临门呐!这一喜嘛便是新入了数位英雄,二喜便是此去东京带回了许多财货,够山寨用个十年八年不是问题”。
此话一出,前面的半句,众人都是名眼看见的。至于这财货之事,先前只有石秀、庞万春、庞秋霞知晓。别人哪里知道?这心里也没准备,实在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