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霜绛轻轻摇摇头。
“她不是自杀,也不是他杀,而是猝死。”
“猝死?”还没等其他人反驳,范正通就疑惑地道:“可是梅姑娘,刘大河婆娘脖子上明明有掐痕,胳膊腿上也有其他伤痕,怎么会是猝死呢?”
梅霜绛对范正通微微点头,似乎是很赞赏他的话。
“范里正,你问得很好,但通常一个人被掐死的话,由于头部的血液是没法流去心脏,就会聚集在头部,而眼睛的血管冠壁比较薄……”
说到这,她沉吟了片刻,见众人一头雾水,又换了种说法。
“是眼睛上的血脉比较薄,很容易裂开,因此眼白会有充血的迹象,可我在死者身上根本就没发现这些。另外,我打开了死者的颈部,发现死者的气管、喉咙、舌骨都没有裂痕,这足以说明,死者既不是被掐死的,也不是自缢而亡。”
梅霜绛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刘大河,开始叙述昨晚的事。
“昨晚,刘大河回到家中,不知为了什么缘故,跟死者大吵了一架,就赌气离家。死者气愤至极,又加上社戏吵闹,让她更加不胜其烦,终于引发了她的癫痫旧疾,哦,是羊角风。”
刘大河猛地抬起头,“昨晚她的羊角风病又犯了?”
“是,我尸检时发现死者的舌头被咬伤,嘴角边有轻微的白沫,这都是羊角风发作时的症状。当时她浑身抽搐,全身痉挛,手指还不自觉地掐着脖子,在地上到处翻滚,碰到了屋里的家具,所以身上就有了那些瘀痕。可当时家中无人,连邻居也离开了,根本没人能救她,最终她病发而亡。”
袁平扭头望向堂屋,“那死者吊在梁上……”
梅霜绛点头。
“这确实是刘大河干的,天亮后归家,他发觉自己妻子躺在地上,身体都僵硬了。他怕被牵连,惊慌失措下,就找了条绳子,把死者吊在房梁上,却谎称她是自己上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