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姐,多久生日啊?我还想着帮你办个生日宴呢?但是又怕哥哥不让。到时候我们去室外办,我可以请好多朋友一起来玩,我们还可以计划一个月的旅行。”
傅阎瑛明明声音温柔,笑起来也挺温暖,就像个无话不说的好闺蜜般。可她那双眼睛出卖了她,这就是一个笑面虎,不,是笑面狐。笑起来眼睛弯曲,嘴角上扬,眼珠子明亮却不自然。
这两兄妹有异曲同工之妙,看起来都没有同理心。好像越是有钱有势的人却不能理解别人。高处不胜寒。
“不用了。”她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甚至都没有像在场所有人般寒暄几句。要知道傅阎瑛在京城名媛圈里面的地位数一数二,先是别说拒绝,当真直接不理睬还挺闻所未闻。
傅阎瑛没有表现出不开心,相反,她完全展示了一个厉害女人应该有的素质与理智。尽管她内心吃惊也没有表现出来,尽管以她的身份来讥讽两句,她也并没有。
孟甜牙却做不到。
她虽然不喜欢宁尧,但是她没有办法忍受,一个正当年华的少年就这样死去。
而傅家却在这里笑得开心肆意,其中有关宁家的收购也是她们开心的话题之一。明明宁尧和她们或多或少也认识。却只在乎看这场热闹,大家在里面捞尽好处。
可她现在却太害怕了,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害怕。害怕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导致了。而她却无能为力,她被困在这世界的规则中无能为力,还活生生害死了一个人。
孟甜牙陷入了怪圈,她脑子里全是宁尧死去的模样。
血肉模糊。
洗完脸,刚刚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门口处站着的男人。
灯光下,他西装革履,冰冷英俊的面庞,看起来有几分西方刻板印象。光划过鼻梁,看起来更加立体,他就站在那里,手指上面价值不菲的戒指,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是金钱带来的慵懒。
“啊!你吓死我了!好歹发出点声音好不好?”
“对不起,吓到你了。”男人点燃一支烟,身材挺拔,气质清冽,又是那种眼神,那种盯着猎物不放的侵略感,深入骨髓的狠戾。
她想起了宁尧死前说过的话。
傅阎烬曾经是私生子,是缅甸培养过的杀手,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就是一个恶魔!
他明明站在金字塔顶端,但是却幽暗无息的像个怪物!
他做事也是如此,像个在暗处无声无息吃人的怪物。不像是豪门世家应该有的坦然与霸气。
“你为什么要收购宁家的公司,宁尧好歹也是大家的朋友。就因为你妹妹今天生日,她要,你就给?”
她的眼神还有光,那种光很刺眼。
傅阎烬的眼神却完全没有,只是看着她,那种爱与伤交织在一起的麻木,像口深不见底的井。
“现在是最好收购宁家的时候,在商场上,我只做权衡利弊的事情。”
他的话,让她无言以对。的确是做生意的人,够凉薄。
“收购公司是理智,是有理可依。那……宁尧的死,和你有关吗?”
孟甜牙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问出这一句话的,但是她的直觉不会错。女人的直觉一向都准得离谱。
一个残忍到不顾及任何人处境的权力者,应该敢做出这种违背人道的事情。
她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冰冷。
她没有听见他的回答。
傅阎烬只是将耳朵抚在她那,开口,“这么久没见我?就问这个?”
“我……”
孟甜牙有点害怕,这种语气里面带着危险。她不敢再问下去。
“我去国外开会,给你买的很多礼物,要不要去看看?”
他总是喜欢这么诱惑一个年纪轻轻有些单纯的女孩。特别是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那副娇嫩的模样,那副被他浇灌的有些小脾气,张牙舞爪的模样。
毕竟敢这么跟他讲话的,这么质问他的,只有孟甜牙。
况且,他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讨厌她的嘴里出现别人的名字。
他掐死她就如同掐死一只蚂蚁,孟甜牙觉得自己没有一定要到答案的权力。
她哑然。
虽然表面看起来有些呆滞,但心里面的疑虑越来越深,甚至她害怕眼前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他简直就是让人根本就看不透,他一点都不喜欢把最真实的自己给别人看。
她选择往后退一步,她的心往后退一步。
原本的热情与坦然都慢慢消失殆尽,此刻,她只想用一个适当的距离与他接触。
她跟在后面走进了房间,巨大的房间落地窗下,是每一个女孩都会感到惊喜的。但是她没有,只是皮笑肉不笑,心里有点发怵。
他的确去了国外。
还带回来了许多东西。
各种带着英文美语的袋子里面都装着价值不菲的礼物,这些礼物加起来完全可以买她一条命。
能买走她的命,却买不走她的灵魂。
孟甜牙将另外放在桌子上面的粉色袋子打开,打开这个礼物,也是因为傅阎烬将这袋子放到了面前,区别于其他东西。
所以,她想看看,这件位置与众不同的礼物是什么。
盒子里面的东西……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黑色蕾丝透明的布料,这就是男人的情趣,这东西几块透明的布料怎么就这么高的价格。她的手将吊带拿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在黑色蕾丝后面的花纹是用金丝缝上去的,那透明如同bra的东西也是用钻石嵌上去的。
这不膈应?
他黑色的衣服浓浓的禁欲味,眼神里透出来的冷。丝丝缠绕在那件吊带上,与女人的腰身。
“喜欢吗?”
这谁喜欢?她还没有忘记,那晚的痛,痛哭。
但她不敢说不,只能点点头。这口饭不好吃啊。特别是这种阴森冷漠的大叔。这种被掌控的无力感。虽然他很帅,很大方,也很有钱,就是这性格太阴暗了些。
宁尧不会真是他…一闪而过的念头…
不可能,孟甜牙心里是不希望这个答案的。她下意识地觉得,傅阎烬再怎么样也不会这么做。
不然,也不会只有宁尧出事了。
或许他只是唯利是图而已,商人都有这种毛病的。
“我要自己去买…黑色的不喜欢。”
孟甜牙欲哭无泪,这的确是开玩笑吧,不喜欢是假,想借机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是真。
她在这种极致的纠结拉扯中想逃。
“我上次给了你一张卡,没有数额。”
并没有想象中的霸道,而是相当平静坦然。就是给你一张众多黑卡中的一张。拿去开心开心的意思。
孟甜牙走出那场宴会抬头看这高耸入云的建筑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