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婧仪乍听职位有些耳熟,细想突然醒悟,谢泽渊救练武场奴隶时,有个叫代政的纨绔提出用她的命做赌注,他介绍自己身份时好像说的是国子监监丞之子。
谢泽渊问这个做什么?
国子监监丞位分不大,先生麾下能人众多,白无崖早已遗忘,想了好久才想起来,道:“去年末国子监监丞向先生递投名状,先生那时正巧用的上,便收入麾下。”
“让师父管好手下疯狗,无用的就弃了。至于国子监监丞,安个罪责告老还乡,罪责成立缘由算他儿子代政头上。”
白无崖知道先生真实身份,普天之下敢和先生对板的没几个,偏生先生对谢泽渊宠爱的很,当亲儿子养。谢泽渊向来说一不二,小事上面有时候先生都愿意改变主意听他的。国子监监丞职位不高,找个理由菟裘归计,不会有人注意。
“是。”
梁婧仪无意识舔舐干涩嘴唇,莫名觉得谢泽渊是为她出头,但又没证据。
万一谢泽渊单纯看他不顺眼,他的心思谁知道呢?
虽有皇后拦截,但谢萝兰被魅欢蛇咬伤的消息让很多人看见,小道消息逐渐传开,宫里人心惶惶。中宫不得已派人到各个宫殿喷洒杀蛇药。人一多,白无崖不好停留,早早离去。
梁婧仪有一搭没一搭捡石子打树上烂叶,耳朵伸长听喷药的人说话。
“静柔公主那惨叫,啧啧,都传到宫外去了。也不知道哪来的魅欢蛇,偏偏咬她。算不算报应不爽。”
“宫里养魅欢蛇是为了抵御外敌,这倒好,全打自己人身上。唉,还好这只魅欢蛇经过驯化,毒性不高。不然皇后不知道要杀多少陪侍谢罪!”
“魅欢蛇毒性不是……那啥嘛,公主千金之躯,总不能也找个男人将就,她打算如何?”
“谁知道?说不定魅欢蛇有不为人知的解药。你一月份例不如公主手指甲盖大,操心她做什么。”
梁婧仪掂量几块石子,凑上去好奇道:“几位姐姐,公主现在醒了么?”
宫女们自然认得梁婧仪,她两次宴会表现亮眼,现今宫里几乎无人不晓。她们天天靠八卦度过无聊时光,一听梁婧仪感兴趣,边喷药边道:“那厢已经封锁,姑娘消息灵通。”
梁婧仪讪讪笑了,心道坏事就是她做的,可不知道么?
再说她们讨论的声音这么大,梁婧仪想听不到都难。
宫女小声说道:“醒倒是醒了,听说状态极差,疯乱杀了好几个人,叫人绑在床上才抑制住。”
衣服都快脱没了,哪有个公主样?
梁婧仪不置可否。
如果说谢萝兰可怜,作弄谢泽渊中魅欢蛇毒的时候,有人可怜他了么?侮辱梁婧仪的时候,有人可怜她了么?
谢萝兰自作自受。
景和宫的人本来收拾收拾晚上便能到宫外府邸,孰料腾云城大门紧闭,言传有人包藏祸心,试图谋害崇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