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两日里,李瓶儿的身子始终不见好转。
武松整日都在病床前守着她,一再告诉她安心养病,决计没事。
武松心下却暗暗琢磨:不该啊,按说如果仅仅只是季节更替所致,喝上两副汤药也就该好了的。
一连五副药喝了下去,怎么就好像微渺春雨入了大海一般,连点浪花都没有溅起来!
李瓶儿面色苍白,嘴唇发紫,躺在床上时不时的便昏睡过去。
醒来时,眼见武松一人坐在床边。
她满面苦笑道:“方才我做了个梦,不知现如今病成这样是不是遭了报应。”
武松弯下身,轻轻将她抱住,道:“什么报应不报应的,别想太多,郎中都说了,你再吃上两副药也就好了。”
李瓶儿并不信以为真,道:“方才我梦见了花子虚那厮,那厮走过来要将我给掐死。”
李瓶儿病重如此地步,家中上上下下很是压抑。
潘金莲,丫鬟锦夏,丫鬟欢儿,都是为她忙前忙后。
心里都期盼着李瓶儿的病早日痊愈,盼期着她身子尽快恢复。
武松一想,自从李瓶儿病倒之后至今他已有整整六日没去县衙里了,今日也该去走走的。
于是便将潘金莲,锦夏,欢儿,一并叫至病床前,让她三人好好照顾李瓶儿。
李瓶儿对潘金莲屡生嫌弃,暂且不提了。
潘金莲倒是早已将李瓶儿视做自己的亲妹子。
潘金莲告诉武松:“官人你去,妹子由我来照顾。”
武松点点头,一路走出家门。
此时的时辰已经不早,天地昏暗,马上便要暮色四合。
经过这六日以来的春暖花开,清河县的大街小巷里几乎都已呈现万物复苏之势。
武松去县衙的路上时,经过厢公事所,原也没在意,只是想要尽快赶到李拱极面前报个道。
一眼瞥见位于东北方向的一座大屋,里边便是厢公事所。
大屋前后五进院,共有三、四十间房。
武松骑在马上并未多想,便在此时,冥冥之中忽然有三个大字在他心底浮现开来。
那三个大字便是:伽蓝经。
武松顿时愣在当场,急忙转过头去,看向大屋内的群房。
心下暗想:自从上次柴氏二老率领捕快与士兵去李贤佑府上强取豪夺《伽蓝经》,至今已过去整整六日时间。
《伽蓝经》中的秘密想必他们都已勘破,那么,柴室皇族的宝藏他们都已得到了吗?
他心中清楚明白这笔宝藏必然数额巨大,那是后周柴室皇族历代所积。
金国若能得到这笔宝藏,进攻辽国这一事可谓是如虎添翼。
当即武松从马上跳在地下,朝着厢公事所的大屋群房内走近。
只见某间房顶一柱浓烟冲天腾腾升起,久聚而不散。
武松心想:厢公事所内除住了完颜豪等以下的金人之外,再无旁人。
《伽蓝经》作为暗中藏有后周柴室皇族宝藏的珍稀物事,想必秘密也没那么容易勘破。
现如今金人仍旧在清河县里,多半是要么已得到宝藏,要么还在勘破秘密期间。
武松想也没想,当即大展玉环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