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郑琰晨差点跳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噢,二少爷打算说话不算话?刚刚是谁说要顺手救人的,难道是二少爷怕事,被鼎鼎大名的何少爷给吓住了?”
“我怕他?呵呵,我郑二从出生到现在,还不知怕字怎么写。不过是只小蚂蚱,随他怎么蹦,你郑二爷伸根手指头,就能掐死他。”
朱樱等的就是这句话。
由他出面最好,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只要没真的掐死,就没事。
真有事也不怕,她就不信郑琰晨身上没有国公府的信物,就算他没有,冷月也应该有令牌,真闹到郡守或知州那里,见了国公府的令牌,他们还敢怎么样不成。
而她与卫蓁有公务在身,能不与地方官吏正面冲突是最好。
等郑琰晨意识到自己中了朱樱的激将计为时已晚,冷十七已在他的指使下,将何少爷和他带来的一干人打得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至于冷月,他是指使不动的,除非他处于危险之中。
好在对付这群乌合之众,也用不着劳他大驾。
姜主事苦着脸看着何少爷被他的手下搀扶着走了,心中如吃了黄莲一般,这些人惹了事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他,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但面上更不敢怠慢。
这些人连何少爷都敢打,其身份必不一般。
姜主事恭恭敬敬的将众人往驿站请。
冷十七坐回车辕处,扬鞭皱眉看着挡在车前似在发呆的少女,提醒道:“姑娘,他们已走了,你们也赶紧走吧,最好走得远一些,别被他们再见到。”
他其实想说赶紧走,别挡着我的道,可看了楚楚可怜的少女一眼,竟觉得有些说不出口,这才多嘴关心了一句。
那秀儿被他一提醒,似猛的醒悟过来,爬起身,却不是去扶她父亲离开,而是扑到车门处,朝里面的郑琰晨哀求道:“少爷,求您行行好,好人做到底,留下秀儿和爹爹,秀儿会做饭,会洗衣,还会唱曲儿,秀儿的爹爹可以为少爷跑腿,我们不会白吃饭的,我们会好好伺候少爷。”
“是啊,求求少爷了。”那秀儿的父亲此时也从地上爬起来,跟着求道:“今日那何少爷吃了亏,肯定恨毒了我们爷俩,若少爷不管,我们爷俩恐会死得更惨啊……”
两人求了半天,郑琰晨却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反而朝着前面听到秀儿父女俩的话,勒停了马的朱樱喊了一声,“喂……”
朱樱回头,就见他嬉皮笑脸的朝她笑道:“哎,你说他们这么可怜,求得我心都软了,不知要不要留下他们,要不,你帮我拿个主意?”
郑二少爷会有心软的时候,朱樱嗤之以鼻。
说是见色起意,她还相信些。
不过他能与自己商量,没有依着自己的性子来,也算是一大进步,朱樱不由放缓了脸色,看了秀儿父女俩一眼,柔声说道:“咱们有公务在身,不方便带着他们,让弗来去雇辆马车,趁现在城门还没关闭,将他们送出城去,只要远远离了邰州,那何少爷也奈何不了他们。”
她心中是有些同情这父女俩,但身担护送粮饷的重任,这一路不容有失,哪能随便来个人就留在身边。
万一被人钻了空子,她与卫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