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黑衣入夜,无声无息的穿入犴狱,两人守门,三人来到狱前,狱中困着的那位寇犯被扰醒,见到了眼前几人,面现喜色,开口道:“你等是主公所遣……
高挑一人急忙做出个噤声的手势。狱中人自知失声,捂口不再言。
摆弄数下后,狱门即开,关了两天的寇犯终是重获了自由,
可惜此情此景不能任由他高嚎一声。而出了狱门跟出了亭舍还是两回事,当下,顺利地原路出亭才是首要。在入亭之前,钟勤几人对此地多方探查,直到三更夜半确定归亭里的人都睡熟了,才开始动手。为了这次劫人,布置十分完备。
几人来到墙沿,仅差最后一步就可劫人大成。
就在这时,屋舍的门框一响,一个裸着上身揉着睡眼的人走出了门。他是吴程,有起夜的习惯。可此时起夜实在太不是时候,尤其是他与几位黑衣目光相对时,这个瞬间无言无语,唯有亭中独树叶随风动簌簌之声。
……
打破平静的是刀出鞘声,殿后的钟勤第一个反应过来,出刀便奔向吴程的脖颈。事既泄,要想隐秘逃走已不可能,不可让吴程叫起其他亭卒,唯有斩其于当场。
然而,生死之地,吴程竟靠着本能向后一躲,鬼使神差的躲过这夺命一刀。吴程脑海只剩下个念头:“他要杀我!”宁静的亭中骤然奔出凄厉一声
“来人啊!”
震起了熟睡的亭中诸人,舍中顿生声响。此时黑衣几人也知此时再无退路,纷纷拔刀而立。
于是朱信一出门就见到了这剑拔弩张的一幕。一方是身着黑衣立刀,一方是赤膊上身横刀,形成了对峙。
范疆看着面前的额上见疤的黑衣,说:“你是钟勤?不想当初一别,你已至如此地步,杀人后是要劫人了么?”说罢怒目圆瞪。
钟勤就是眼前此人!他顶着通缉还敢主动来此劫人,看着瘦弱不想却胆大包天。朱信观察着这人想到。
钟勤自知无颜,不敢直视范疆怒目,说道:“不意范兄在此,可今日不能似往日拜会了。”
“钟勤!你已犯律法,今夜又结伙劫人,视汉家律法于何物!视我等于何物!你不顾你家母与幼弟了吗?”
横出一声,是朱信拔刀仗言。
钟勤闻言,仍警视范疆,张口道:“足下便是扣押我阿母、幼弟之人吧,朱信,我已有打听,日后我会亲自夜访汝宿的。”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本来就肃杀的空气弥漫着一股刺骨杀意。
乐尚喝道:“钟勤莫非以为今夜可逃么!既然自投罗网,焉想再窜逃!”
“汝辈老弱无胆,何须窜逃。”
这话听着当真豪横,分明是朱信一方人数占优,怎么反而像是钟勤一方势强。但实际上确实如此,吴程已然瘫坐在地,恐惧地不能自已,更无勇力可言。身为亭长的王孔从开始到现在一言不发,是怕自己一出声就是颤音。李甲、李乙二人看起来还沉得住气,可惜那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暴露了两人内心的惊慌。这些表现落入朱信眼中,不由暗暗叹息。
如此看来,真正可堪一战的也就范疆、乐尚、朱信三人。情况急转直下。
啪!啊……啊!一声惨叫彻底打破了平静,也惊骇了眼下的对峙。只见那高挑黑衣一拳打倒被救的寇犯,然后白刀进去红刀出来,那声惊叫就是寇犯所喊。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所有人个措手不及。高挑黑衣却未犹豫,高喝声:
“走!”
人已上桌翻墙而出!
余下的黑衣也未发楞,两人相继翻墙,而钟勤离墙最远,竟然向大门奔去。看着他杀气腾腾地冲过来,离门最近的王孔吓得丢刀而退,眼睁睁地看着钟勤夺门而出。李甲、李乙此刻对眼前的变故还没缓过神来。
在高挑黑衣翻墙时范疆已然冲出,他跟着钟勤冲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