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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阳自然是不知道卫询那满肚子的郁闷心事,她心不在焉地随众人给上官太后上寿祝酒,随便吃了些食案上的寿宴,无视某些讨人厌的眼神,大部分时间都在和奭儿你一眼我一眼地看来看去,直瞧得上首的卫询又是火冒三丈,却又碍于场合,发作不得。    等到赏了几支歌舞,品完了寿宴,霍皇后笑着道:“为了给太后娘娘上寿,南越国特意进上两只白孔雀,还有两只白象并两只白狮,这几只瑞兽皆已得驯化,不但能听懂人言,会耍些小把戏,还会和着音乐跳舞。还请太后娘娘移驾上林苑中,也好让这些瑞兽来跟您上寿献舞!”    上官太后看似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实则也是个傀儡太后,见自己的小姨母发话了,自然是笑着点头说好,于是一众皇亲国戚便都离开长乐宫,坐着车辇去到上林苑中。    先前在大殿中的寿宴席位乃是早就按座次排好了的,到了上林苑中却是宽松许多,上官太后和皇帝皇后自然是坐在围栏外最中间的上首,其余达官显贵则在前排随意挑着可心的位子随意就坐,自不会有那没眼色的去跟高位之人争抢。    乐阳正想趁此机会,溜过去跟奭儿开开心心地说上几句话,就见红影一闪,先前那穿得跟个大红公鸡似的男人正正挡在了她面前。    “中郎将霍誉,见过大长公主、乐阳翁主。这些个大象、白狮毕竟是猛兽,有我霍某人坐在翁主旁边,若是这些畜生万一挣脱了链子,也能护着翁主,免受其惊吓!”    霍誉说完,便要趁势在乐阳旁边的席位上就坐,好就近挨着美人儿笑谈。    乐阳方才在殿外见他第一眼就不喜,又听他自报家门,知道他是霍家的人,更是心生厌恶。    公主娘曾同她说过,那大司马左将军霍广虽纳了颇多的妾室,却在子嗣上有些艰难,一连生了六个女儿后,才得了霍誉这么个宝贝儿子独苗苗,其母霍显也因此母以子贵,从个洗脚婢被扶正成为大司马夫人,其后又生了霍仪君,儿女双全,女儿还做了皇后,好不得意。    也不知是因她整日待在上官家,听多了公主娘讲霍家的坏话,还是因为那霍仪君的缘故,反正她现在对霍家的人都没什么好感,想那霍仪君不是个好的,这霍誉是她哥哥,定然也非善类,便不想搭理他,更不乐意他坐在自己身旁。    乐阳正要开口让他滚蛋,又想起来公主娘曾告诫过她,越是想背后朝人捅刀子,置其于死地,便越是要在人前对那人和颜悦色。因此若是在外头碰到了霍家人,纵然心中不齿,可是面儿上却还是要言笑晏晏,免得被人瞧出端倪来。    她正在为难,那正和她公主娘言谈甚欢的燕王世子卫弥,已经善解人意道:“真是对不住霍中郎将了,方才乐阳表妹很是好奇我燕地的风土人情和特色美食,我便答允同她坐在相邻的席位好细说一二。”    鄂邑大长公主此时也开口道:“正是呢,方才乐阳还吵着要她阿弥表哥坐在她边上呢。”    霍誉横了卫弥一眼,莫说这卫弥只是个燕王世子,便是他父亲燕王旦在这里,他霍誉也没再怕过的。想他爹霍大将军,那可是连皇帝都说废就废的主儿,一连四年压着燕王旦蹲在封地,不许他朝京面见天子,区区一个燕王世子,不过就是送来做人质的,他还没瞧在眼里,竟就敢跟他抢美人。    他正想打一打这燕王世子的脸面,却被他爹霍大将军给叫了过去。    卫弥待乐阳落座后,才轻摆衣袖,在她身旁的席位上坐下来,笑道:“表哥方才擅自做主,借着表妹的名头说了些不实之言,还望乐阳表妹勿要怪我才好!”    乐阳对这位温润儒雅的大表哥本就极有好感,见他又一次替自己解了围,更是欢喜他,便笑盈盈地道:“我谢表哥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怪你。那个姓霍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才不要他坐在我边上呢!”    卫弥听了,舒眉笑道:“看来翁主是不介意……我坐在你身边的了?”    他笑意浅淡,可是眸中波光流转间灼灼其华,直如春回大地般让人看花了眼。    乐阳一时被眼前的美色迷了眼,全然没留意到卫弥说那句话的语气实是有些暧昧,顺口便道:“自然是不介意的,表哥能坐在我身边,乐阳欢喜还来不及呢!”    卫弥便笑得愈发温情款款、情生意动,“乐阳表妹直率天真,我亦甚是欢喜和表妹同席而坐。”    这下子,立在乐阳身后的丑奴不乐意了。先前在殿内为上官太后上寿时,因较为庄重,鄂邑大长公主便没让丑奴跟着一起进到殿内,此时到了上林苑,才让他又跟在乐阳身边。    丑奴极为不满地瞪着卫弥那张俊脸,他等了这半日才终于能又回到主人身边侍候,可是主人却只顾着和这老男人说话,只笑着给他喂了块糖糕,便再也顾不上看他一眼。    虽说这位大叔像是帮了他的主人,可他就是看这人不顺眼,觉得这老男人故意笑得跟发春似的,多半是对他主人不怀好意,当下便仗着主人素日对他的宠爱,上前一步,轻轻碰了碰乐阳的胳膊。    “主人,阿奴饿,要吃糖糕!”    乐阳这才像是醒了神儿,眨了眨眼,赶紧把自个的目光移到食案上的点心上,随手拿了一块,正要递给阿奴,又想起来除了肉,阿奴只吃她亲手做的点心小食,便示意阿康打开阿奴的吃食匣子,拿了块糖糕偷偷喂给他吃。    卫弥看了丑奴一眼,虽有些诧异,却什么都没问,只是淡然笑看她喂食,时不时的举起案上的琉璃杯,轻啜上一口香茶。    乐阳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忙不过来,既要不时和奭儿对视两眼,又要给丑奴这只人形大狗喂食,眼下边上还坐了位旷世美男子,整个人像是有股吸力般,牢牢地牵引着人的目光,让那眼睛珠子忍不住便想朝他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