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举起右手,给二哥看那条血肉模糊的鞭痕,说道:
“他娘的,那些杂碎,一言不合就动手,而且,根本就没有什么分寸。”
二哥沉默不语。
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人默默的走着,许久,金大牙咬了咬牙,说道:
“看来,这宝,只能押在那个王麻子身上了。”
二哥点点头。
面无表情,只是双腿一夹,大声的叱了一声,跨下的骏马立即双腿一蹬,昂起头,扬蹄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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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麻杆家的时候,已近半夜。
麻杆靠在门槛上,一口一口的喝着小酒,借以抵御困意。王麻子更不敢睡,他的心里,油煎一般的难熬。
也是,小命捏在人家的手心里,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安眠。
直到门外响起声音,他的心,又吊了起来,耳朵竖得高高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麻杆开了门,牵了他们的马去了马厩。
金大牙蹬蹬蹬的径直走进屋,二话不说,一把拎起王麻子,恶声恶气的说道:
“我问你,无涯洞的人,都在牡丹沟做什么?”
王麻子一怔,心想,这话,听着怎么不太对?他们不是去赎人的吗?怎么就牵到牡丹沟去了?
他愣了愣,说道:“去牡丹沟,自然是去看牡丹了。”
金大牙抬起一脚,踹在他的胸前,说道:“放屁!有几百人去看牡丹的吗?并且,看个破牡丹,还得把人家的屋子都拆了?”
王麻子又是一怔,心说,这事我不知道啊!有这事吗?
于是,他无辜的看了看凶神恶煞般的金大牙,认真的说道:
“好汉爷,你不会搞错了吧?
前天儿,就几十个人去牡丹沟,这事,还是在下牵的线。”
之后,便原原本本的将黄莺儿大婚买花之事,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
他的啵的啵的说着,几个人听的极是仔细,尤其是二哥,垂着头,竖着耳朵,不肯漏掉一个字。
直待王麻子说完,四人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便联袂出了屋子。
金大牙想了想,说道:“要不,放了那麻子,让他回去打听打听,牡丹沟到底发生了啥事?”
二哥看了看他,不屑的说道:
“放了他,不等于纵虎归山吗?就算有了消息,他还会巴巴的回来告诉咱们?”
金大牙有些沮丧,叹口气,说道:“是啊!咱们没有牵制他的法子。”
二哥看了看天色,打了个哈欠,神情有点慵懒,说道:
“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兹事体大,明儿咱们再议。”
金大牙疑惑的抬起头,心说,这二哥,多年未在一起共事,怎么性情都变了?以往,他可不是这般惫懒的人?
想归想,但他也不好说什么。
人,总归是要睡觉的。
二哥站起身,问麻杆要了一支火把,笑了笑,出门而去。
望着二哥的背影,金大牙的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他临走前的那抹笑容,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