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戚衡还是登上了返回地面的电梯。走过这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后，他确实已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夜莺说得没错，要是再继续向前推进进程，戚衡自己的小身板很可能就走不回来。

但他还是不想承认是自己的固执。

“所长，你们当时被转移到了哪里，还是一个全部密闭的空间里吗？”电梯里实在无聊，林嘉娜问起戚衡他们的所见所闻。

戚衡脖子一扭，不想理她。

林嘉娜也没在意，她有的是办法对付赌气故意不说话的戚衡，只要和别人讨论起相关的研究，听到他感兴趣的部分，戚衡肯定会加入进来。

“我们那块地方下面建了个核反应堆。”

“真的？！”戚衡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趣盎然地看向林嘉娜。

林嘉娜一脸冷漠地回看着戚衡，你不是要赌气吗？翻脸比翻书还快。

“咳咳，我是本着教育学生的崇高精神，怕你有什么不懂，才不跟你一般计较的。”

戚衡这出尔反尔又爱面子的臭脾气林嘉娜早就见识过了，她也懒得继续和戚衡斗嘴，一五一十地把当时看到，印象比较深刻的图案描述给戚衡听。

“嗯，听上去像是弦理论。”戚衡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上几根稀薄的胡须。

“那是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

“……”

刚才那个自诩拥有教育学生崇高精神的人是谁来着？

“那其它的呢？”

“你描述能力那么差，我哪里猜得出来。”

林嘉娜撇撇嘴，没再去理戚衡，肯定是他还要思考一会儿或者压根就不知道，非要把所有问题扣到别人头上。

“还有个像灯罩一样的东西。”对面一直缄默不语的管理局工作人员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是……飞鸟？”林嘉娜试探地问道，他们这群人一旦盯不住就会忘记谁是谁了，真不是他们内部是依靠什么叫对对方名字的。

“是啊。”

“等下，先别管她。”戚衡一把推开林嘉娜，“你刚才说的‘灯罩’是什么？具体描述一下。”

“就是……”飞鸟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林嘉娜，心想着他到底要不要劝架。

“说啊。”戚衡不耐烦地催促着，“新人就是磨磨唧唧。”

“中间是一个灯泡，外面包了一圈形状不规则的罩子，之间零零散散的有缝隙。”

“你为什么说中间是个灯泡？”

“因为在发光啊。”

戚衡随即脸色一变，神情惊悚。

“怎么了？”尽管林嘉娜还在因为戚衡的不礼貌在生气，但看到他这个样子还是有些好奇，飞鸟描述的，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不会吧，不会的，应该也是猜想阶段。”戚衡目光茫然，口中不停地碎碎念着。

“那究竟是什么呀，所长，你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