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都要落山了,这晚起的鸟儿可没得虫吃。
叶明楼睡饱了觉,眯着睡眼抓起手机一看,发现已经是17点多。叶明楼这才睡意去了大半,不过他也不起来,就撑着眼睛、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叶明楼这人怪得很,大学毕业后工作了两年,这段时日便辞了职。他活的很宅,除了买点必要的东西,就窝在家里睡觉打游戏。可这人睡觉也不安稳,脑洞大开,就幻想自己在某某世界畅游,有娇妻无数云云。前些日子他辞职后,不知他父母怎的知晓他辞职的消息。老两口儿半夜打来电话,说别来打扰他们,要钱没得,自个儿想办法。
叶明楼也不是真想辞职,他就觉得自己悟了,悟透了。这世界不管公司白领、工厂工人、单位员工,都跟十九世纪那些被资本家榨压的劳苦人民是一样儿一样儿的。只不过以前是榨压劳动力,延长剩余劳动时间。而今还不是?包装着外衣,榨压着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隐晦的延长剩余劳动时间;上面的耍的潇洒,下面的忙的像狗。
所以他辞了职,就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活,可自己也没想透自己到底应该怎么活。
叶明楼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忽觉自己饿的难受,口渴的厉害;这才拿起手机看时间,一看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19点多;当下翻身下床,喝了杯水,胡乱洗了个澡,泡好了两包泡面就开吃。也不知他哪根经搭错了,这时方才想起自己不是要练武功吗?
他吃完了泡面,准备洗碗,突的细细想到:等会儿我要学武功,学完了可能又饿了,这碗先放着,等下一起洗。这才擦了擦嘴,打开手机细细品味这些“绝世武功”。
叶明楼心中兴奋,自己可要好好选选武功来练,等练成了想打谁就打谁,再去美女面前装一装。心下越想越开心,不觉哈哈大笑起来。他边笑边翻着手机,觉得自己灵光一闪:都说《易筋经》厉害,这肯定要下一个来看看;还有什么呢,对,道家的内功不是听说练的可能成仙吗?这内功就选个道家的。他感到自己好生聪明,当下找了个听起来十分牛气的功法《清微丹决》,想这内功练成后定能飞升成仙。
叶明楼喜笑颜开,又觉自己下的都是内功功法,还当找个武功招式;选个剑法最好,提着剑,牛气。他在网页上细细搜索,终是没搜到所谓的剑法;他灵机一动,换了个搜法儿,去视频网站上一搜,果真搜到了些剑法。他细细看来,都感觉不详细,也没个讲解;终究不负他心意,还真搜到了个剑法讲解的老视频,这剑法名为《达摩剑法》。
这下叶明楼开心的不得了,想了一想,内功晚上睡觉练,现在就学学这剑法。
叶明楼取了个扫帚的塑料棍儿,把客厅的茶几移到阳台,这才觉得宽敞。这屋是他父母给他的,两室两厅,客厅饭厅连在一起;叶明楼也没什么家具,饭厅只有一张小餐桌儿,客厅却有电视、PS4和一个小茶几;他把茶几移开,顿时宽敞了不少。
叶明楼一边看着视频,一边比划,到了23点多才把《达摩剑法》的招式学全。当下又慢悠悠的把剑法招式耍了一遍,他似觉才学剑法,精妙处自己不能体会,现今只学了个招式的样儿,须得把招式练熟、练快。想罢就要继续练剑,又觉自己练了这么久,应当去睡个觉休息休息。他便去洗了个澡,饭也没吃,碗也没洗,径直就要去睡了。
忽觉自己忽略了什么,顿时想起要练内功。他便依着《清微丹决》的法儿,盘腿而坐,五心朝天。但这叶明楼生性懒散,觉得自己盘腿坐着不舒服,想那功夫坐着也是练,躺着也是练,干脆躺着练吧。
他照着丹决中的方法呼吸,不知过了多久,就觉心口有微微气旋,这下才相信了丹决的真假。当即好生兴奋,想依着丹决所说之法沉气于下丹田,但气旋弱小至极,根本听不得他使唤。叶明楼微微思量,静下心来继续聚气。这丹决所载,资质尚可之人,所习三天之内必有气感;每日静心修炼至少两个时辰,百日之内必定筑基。丹决中言明的筑基,乃是打通任督二脉,以通小周天。
这叶明楼能在短短几小时内获得气感,他资质倒是顶尖;不过这人过于懒散,想到自己已经获得气感,就先睡一觉,明天再练。
第二天又是周末,这鸟儿睡到下午,怕是没得虫吃了。
叶明楼下午14点26才悠悠醒来,洗了个澡,随意吃了些东西,准备继续练剑。他拿起塑料棍儿刚想耍几招,觉得用这玩意儿也不是个事儿,便在购物网站上定了一把八面汉剑。
这叶明楼越看自己定的剑越是兴奋,就联想到自己可能就是那万中无一的气运主角,要是去逛个古玩市场的话,说不定就能收获各种逆天的东西。
当即剑也不练了,胡乱穿了身衣服便出了门去,想要去所谓的古玩街碰碰运气。
这三月里的天儿,下午时分却是刚好的冷。
叶明楼出了小区,就去公交车站等车。不料被这冷风一吹,竟打了个大喷嚏。要是只是喷嚏倒还好,这可恶的鼻子似乎也与自己作对,晶莹的鼻涕居然流了出来。
叶明楼惊慌失措,连忙摸了摸口袋,口袋都摸遍了,就是没得纸。他可不想在大街上出丑,当下心一横,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鼻涕就要甩出去。
没想这鼻涕很是奸滑,被拉的晶莹剔透,细若游丝,竟然没断!
叶明楼反应迅速,趁着没人注意,用右手裹了裹,终于把鼻涕甩了出去,但他手中却残留着鼻涕的湿滑。只见这叶明楼摆了个骚包的动作,用右手撑着公交站牌,悄无声息间把鼻涕擦了干净。
古色古香浓,这古玩街虽说大多都是些假货,但街道的气质却是别有着一番韵味。
都已经是17点多了,叶明楼在古玩街浪荡这么久,也没见个什么神奇的玩意儿。他心灰意冷,就要坐车离去,忽然见到街边有个算命摊儿,摊儿上写道:天机神算。
叶明楼开心的不得了啊,他料定自己霸气一露,那算命的还不跪下叫自己“爷爷”。说不定还能收着个小弟。他张牙舞爪,飞快地跑到算命摊儿前。
就见这算命的是个道士,老的看不出年纪;他发簪高扬,白须轻飘,好一个仙风道骨的人儿。
叶明楼跑到算命摊儿前,也不说话,就直瞪瞪的看着这道士。道士见这人好生奇怪,不像个有钱的主儿,大街上的也不好恶语赶他走,否则岂不毁了自己的形象。
这道士轻轻一捻胡须,故作深沉的说道:“小友有何事?”
叶明楼见道士没被自己的“霸气”折服,逛了许久的街也没得个神迹,只得心叹:没有左拥右抱的命啊!
想罢回身要走,不想这道士却出声挽留:“小友留步,贫道见你心中有似有烦恼,不如贫道帮你算算?”
叶明楼还道这人是不是被自己折服,当下喜滋滋的问道:“怎么个算法?”
道士轻弹衣身,说道:“五百一算!”
叶明楼想也不想,直接给了老道儿五百,还想这道士定会细细推算一翻。不想这贼老道儿,抓了烂桌椅,提着小卦旗就要跑。
叶明楼这才知晓上了当,伸手就要抓这贼老道儿。
可这贼老道儿身影很是怪异。叶明楼抓左边,他突然腾移到右边;叶明楼抓右边,他突然腾移到左边。左右挪移,叶明楼居然连一片儿衣角也没抓着。
贼老道儿跑得远了,叶明楼大吼道:“你他娘的居然敢骗我钱!”
贼老道儿边跑边喊:“贫道一见你傻气冲天,不骗你骗谁?”
声音未落,人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