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苓忽然亢声道:“那你敢把你的裤子脱下来吗?”王云天同周颖儿具是“啊”的一声叫,语声甚是惊愕。完颜金戈刚将一杯酒喝入口中,听到耶律苓的话“噗”的一声又将酒喷了出来,呛的连声咳嗽。耶律苓此话一出也顿觉有失斯文,脸色通红似火烤的一般。
王云天支吾着道:“你……你……”周颖儿心道:“看来这女孩说的话都是真的,她果然和云天哥哥有……有旧情,她是来抢云天哥哥的,决不能让她得逞。”
王云天虽然给周颖儿讲了自己的身世,可他和耶律苓的事几乎没有提过,周颖儿自然不知道,这时听耶律苓将她同王云天的故事娓娓道来,顿时打翻了醋坛子,怒道:“你这女孩真是不知羞,怎么能让人家男孩随便脱裤子,你要是想看的话让他脱呀?”说着指向完颜金戈。完颜金戈无辜躺枪诧异的“啊”了一声,脸色甚是尴尬。
耶律苓微低着头,感觉脸上烫如炭火,甚是羞涩,低声道:“你……你说什么呢,谁想看了,云天哥哥的屁股上有一块枫叶形状的胎记,我……他要是没有的话就说明我认了错人,他要有的话就说明我没认错。”周颖儿噘着嘴气呼呼的怒视着王云天,王云天红着脸不敢看她,只得将眼光飘向了别处。
完颜金戈笑道:“云天兄,那就让我来证明一下,大家都是男人,我看看总不妨事吧。”周颖儿怒道:“岂有此理,真是混账,你们这是诚心羞辱云天哥哥,云天哥哥我们走。”拉着王云天的手便往门外走。耶律苓突然猝不及防的向王云天怀里掏去,周颖儿呼出一掌打在耶律苓的左肩上,耶律苓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周颖儿怒道:“你敢偷袭?”耶律苓龇了一下牙,轻声呻吟了一声,周颖儿这一掌虽没用什么内劲,可也打的她略显疼痛。
耶律苓扶着地站起身来,微微笑道:“这是什么?”只见她手中拿着一个绣花钱袋和一把金黄刀鞘的短刃匕首。
按理说凭王云天此时的身手,莫说是耶律苓一个纤弱女子,就是一个武功不凡的大高手也不能轻松的将王云天怀中的东西抢了去,只是王云天此时的精神很是纷乱,他自又不会对耶律苓设防,这才让耶律苓一击得手。
王云天瞧着耶律苓手中的东西一时无言以对,他知道这些东西耶律苓都认得。
周颖儿怒道:“把东西还回来。”耶律苓看了周颖儿一眼,对王云天道:“这块玉佩是姑爹给你的,你从小佩戴,这把匕首你更不会忘记吧,是你打死老虎皇爷爷给你的奖赏,这些你不会不承认吧?”王云天神色尴尬,支支吾吾地道:“这……这不是我的东西。”耶律苓道:“哦?那你哪来的?”王云天道:“我……我捡的,既然是你朋友的东西还给你便是。”耶律苓道:“在哪捡的?”王云天道:“在……在……”
周颖儿道:“哎呀,你怎么这么啰嗦,都说了还给你了还要多问,你怎么这么不害臊,非要赖上别人,难道是怕没人要吗?喏,那不是有个现成的?”说着指了指完颜金戈。
耶律苓看了一眼完颜金戈,她也知道完颜金戈心里爱慕自己,只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是王云天,从儿时不懂感情时便已经是这样,在她心里也只有王云天,在容不下第二个人。走到王云天身前,将手里的东西递向王云天,道:“你不愿意认我我也无话可说,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王云天深情款款的看着耶律苓,却不接她手里的东西,心里矛盾之极,心道:“耶律宗术虽然可恶可苓儿是无辜的,但我要是认了她她一定要我跟她走,要不然就是她跟着我,这样一来颖儿怎么办?师傅怎么办?我还怎么杀耶律宗术?”
正在王云天矛盾徘徊之际,周颖儿一把将耶律苓手中的东西抓了过来,气冲冲的道:“我们走。”拉着王云天的手走出门去。
完颜金戈身旁一丫鬟走到完颜金戈身侧,附在他耳边道:“小王爷,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完颜金戈眼睛微眯,邪邪一笑道:“哼,先不急,我自有打算,再说凭你们也不见得能拿的住他们。”
耶律苓站在厅中目含柔情的怔怔望着王云天和周颖儿的背影,双肩微微颤抖,两行眼泪滚落而出,顺着脸颊流到下巴尖上,后又滴落在了胸前衣襟。
完颜金戈走到她身边道:“苓儿妹妹,或许你真的认错人了,你爹不是也说过王云天已经死了吗?我看他们只是模样相似,同名同姓罢了,要不然他不会不认你的。”耶律苓微低着头,柔声道:“我累了。”朝屋外走去,向右转了个弯,向自己房间走去。
完颜金戈微微直了直腰身,叫道:“哈斯基,苏摩泰。”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走进厅来,看这两人膀阔腰圆,身材魁梧,确是北方豪杰的模样。完颜金戈道:“哈斯基,你去跟上刚才过府的两个人,看他们住在哪里,不要惊动了他们,知道他们的住处就行。”这汉子道了声“是”,走出门去。
完颜金戈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来,递给这叫苏摩泰的汉子,冷声说道:“你拿我的令牌到左戍营去调一队兵,然后到总兵府将忽八突押到左戍营,在军前斩首示众,告诫众兵士以后再有欺辱百姓者严惩不待,让副总兵罗玺都暂代总兵之职。”苏摩泰道:“是。”顿了一顿又道:“属下不解,他们所欺的都是汉人,为何……”完颜金戈道:“要一统天下靠的不仅仅是兵马,还要收获人心,只要汉人的心倒向我大金,宋国灭亡便指日可待。”苏摩泰恭声说道:“是,属下明白了。”转身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