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起花无锡的长发,淡淡的体香萦绕在阿满周身,花无锡就这么看着阿满,花无锡总觉着阿满变了,没有初见时的模样了,似乎没那么活泼了,反而多了一丝愁容。 这不像那个小霸王阿满了。 花无锡有些着急抓着阿满的衣袖问:“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阿满吟了一句诗:“良时不再至,离别在须臾。花无锡你听得懂吗?” 花无锡摇了摇头,没读过书怎么听得懂:“不......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您能解释一下吗?” 阿满淡淡一笑:“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幸福。” 花无锡噘着嘴说:“你要是不走,我或许就会幸福吧。” 阿满微微垂下眼帘说:“花无锡你真傻,很好糊弄。” 花无锡难得没有反驳:“是啊,我就是傻,你能将我怎样。阿满,你真的叫阿满吗?你从来没有和我讲过你的故事。” 阿满放下瓜子:“你想听?那就给你讲吧。我呢,出身在一个官宦世家,但是我刚出生没多久,这个家族就没落了,然后我就只能入宫为奴,可是你想我这么叛逆怎么可能会乖乖待在皇宫里,于是我逃了,然后就遇到你了。” 花无锡不信:“可你为什么来昌平喝酒呢?还一脸郁闷。” 阿满反问:“若是你从高处摔落下来会高兴?我就是解闷,结果还被你暗算。” 花无锡将信将疑:“话说你为什么老是窝在房间里,怎么怕被人抓回去吗?” 阿满拿着周笙的扇子扇风:“不是啊,我一个奴婢跑了就跑了呗,至于大费周章吗?我是怕出去就回不来了,你要是不供着我确实很难熬。” 花无锡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罢了罢了。” 阿满拉住花无锡的衣袖问:“走的是谁啊?” “哦,你所他,就是前两天受伤的一个男人叫什么晏书的,还好我收留他,你说他长得那般俊俏,跑出来图什么?”花无锡啧啧连声 “对啊,图什么?”阿满面色凝重。 花无锡甩开阿满:“就说你没良心,人家是有心上人来找心上人的,哪像你啊没心没肺的样子。” “他有心上人?”阿满皱着眉问。 花无锡回答:“是啊,不过他也没细讲,不过我想那一定是一个又温柔又有才情的女子,能让这么俊俏的男人神魂颠倒那女子一定生的美。” 阿满憋着笑说:“你可真有趣,都没见过就已经开始揣测人家样子了,啧啧啧,不一般啊。” “切,我看你就是嫉妒,嫉妒人家比你好。”花无锡冷嘲热讽道 阿满也不恼点着头:“是是是,真是太好了,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女人,真的是难得。” 花无锡说:“怎么夸人的话从你嘴里出来这么刺耳,受不了你了。” 安王府 周笙已经在安王府呆了有一段日子了,可是沐婉还是了无音讯,真是活见鬼了,这么大一个人怎么会就这么突然消失了。 更让周笙心烦的是,有密报来说:朝堂上右相何洁和尚书令玉芝闹得已经是水火不容了,两方互相牵制局面恐怕会失控。 确实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可是如果没有沐婉谁能来牵制何洁呢。吏部尚书霍燕君那棵墙头草在玉芝手下没得到半点好处,转眼又跟着何洁。 这两天周笙也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何洁那么讨厌沐婉却从未对她真正下手,恐怕和这本《君策》有关,里面描写了当年始皇征战的场面以及征战后的局面,而这些都在后来发行的书中剔除了。 沐婉的母亲沐凉当年是始皇的军师,而何洁的母亲何絮则是大将军征战四方,何絮拿下古南宫后自以为功高盖世曾有一段时间迫害了不少忠良,始皇当即下令诛杀何絮一家,沐凉求情请求始皇看在何絮征战四方的面子上不要杀何絮刚出生不久的女儿何洁。 始皇允准。 但是在何絮行刑那日周笙降生,皇女诞生不可杀生否则影响国运,更何况是大周国第一个嫡女。 于是事情就被耽搁了,随后有一段时间古南国余党叛乱,何絮将功折罪再次被重用。 里面提到了很多官员唯独少了沐凉,她不可能从头到尾没有提到自己,除非就是书中缺少了几页,而这几页或许就是解开沐凉之死的密钥。 沐婉,会不会是因为这个而离开的,难不成她在寻找真相? 周笙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何洁不杀沐婉是为了报恩,但是这并不代表何洁怕沐婉,如今沐婉离开,何洁恐怕会有大动作了,而这第一步就是铲除尚书令玉芝。 周笙立即备马日夜兼程赶回了京城,赶到时已经过去四五天了。 周笙到时,德希已经在焦急地等待了:“皇上大事不好了,前两日赣县普降暴雨,摧毁了大片城镇稻田,尚书令玉芝去赈灾,结果赈灾不利,被右相大人关入监狱了。” 周笙皱着眉看着桌案上何洁递上来的奏章:前两日玉芝赈灾,何洁从内务府取出银两供她赈灾,结果玉芝到往灾区时却分文没有,连个粥铺都建不了,何洁以她办事不利为由将她打入监狱。 桌上其他奏折有为玉芝抱不平的,也有要求严惩玉芝的。 周笙一把甩出奏章:“这群人叽叽喳喳还真是热闹啊,当朕不存在?马上让何洁来御书房。” 何洁不是一个人来的来带来了一帮老臣,口径一致:玉芝办事不利,该杀。 周笙冷哼问:“杀她?她是两朝元老,又是凤后的母亲,为了这件事就要杀她?” 何洁上前一步振振有词:“皇上,赣县多少百姓因为她流离失所,如今赣县街头有无数枯骨,不杀她如何平重愤。” 吏部尚书霍燕君也说:“皇上,不能因为她是两朝元老而容忍她的过失,赣县百姓到现在都得不到任何救助,而玉芝却安然位居高位,如何让百姓心安,如何昌盛我大周。” 后面的大臣全都跟风要求周笙严惩。 若是别人周笙或许真的会杀,可玉芝不行,玉芝要是死了,这朝堂就真的是何洁的天下了。 何洁先是悄无声息的弄走了沐婉,这下还把魔爪伸向了玉芝,还一副与我无关我只是为名为国的丑态,真是好手段。 周笙回答:“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处置玉芝,而是要解决赣县的百姓的危难,你们有谁愿意去解决的吗?” 大臣们面面相觑谁都不说话。 何洁说:“皇上赣县的事情没有合理解决,如今赣县人民叛乱,赣县县令刚刚殉职。” 周笙倒吸了一口冷气:“都这么严重了?为什么没人提前通知朕。” 刑部尚书王怡说:“皇上,尚书令玉芝故意压下此事,臣等也是前几日才得知的,玉芝的罪行简直令人发指,而且已经牵连无辜,皇上断不可心慈手软。” 没有任何一个人为玉芝求情,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摆平此事,她们的眼中全都是权力的诱惑。 周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要杀玉芝可以,但是前提是得有人解决赣县的事情,若是没人能解决,何以见得玉芝一定有罪?” 下面的人依旧不说话,这时玉缘走了进来:“臣愿意前往,代母解决赣县之事。” 周笙欣慰地点了点头:“你若能解决,也就算将功折罪,朕便不会杀玉芝。” “谢谢皇上。”玉缘说完退了出去。 何洁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何洁一群人退下后,霍燕君对何洁说:“这可怎么办,玉缘要是解决了此事那......一切不是白费功夫了吗?” 何洁冷哼着:“呵,她也要有那个能耐啊。京城里锦衣玉食惯了,怎么可能会有那个本事。” 酒楼里,阿满匆匆忙忙在收拾行装,花无锡拦在她面前:“阿满你在做什么?你要去干嘛?你不是说不走的吗?” 阿满解释:“你别着急,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在赣县有朋友,可是呢赣县出了事我担心她,我去看看你放心我会回来的。” 花无锡依旧拦着阿满:“你怎么证明你会回来,赣县县令都死了,这件事整个大周都震惊了,连那些大臣都束手无策,怎么就凭你能去干吗,送死吗?你不能去。” 阿满抓着花无锡地手说:“无锡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呢有些人对于我来说我亏欠太多了,我不能再辜负他了。” 花无锡冷笑:“所以你就大义凛然的决定辜负我?离开我?是不是?阿满你真绝情。” 阿满一时语塞,其实她不是看不出来花无锡对自己的感情,只是这份感情太过沉重了,她无法接收。 阿满从袖中取出一个福袋:“这个福袋有两个,你拿一个我拿一个,它会保佑我回来找你的。” 花无锡钻到阿满怀中,语气带着些许哽咽:“这是你说的,说道就要做到的,阿满既然招惹了我就不能抛弃我。” 阿满拍着花无锡的背,其实阿满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只是她不能再耽误花无锡了,他不能是第二个玉衡。 阿满抱着花无锡感受着这最后一份温暖。:“无锡,你喜欢海棠花吗?等海棠花开得时候,如果你还没有改变心意的话,我们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