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扯皮是不是?我问你为什么拿这个钱,你跟我扯什么?”杨铭火大道。
如今在洛阳,没有任何人具备造反的能力,兵权全都在杨铭手里,指望杨智积家里的两千部曲,都不够外面韦云起收拾的。
他着急上马织造坊,时间紧迫,织出的来的玩意好不到哪去,卖给贵族是不要指望了,老百姓也不好糊弄,只能卖给不讲究的突厥人。
谁的家里会准备毒酒啊?
剥夺爵位,判绞死,子孙流放,女眷贬为庶人。
杨智积最后的罪名,是挪用国库,贪墨国财,畏罪自杀,六岁的孙子杨季,承继蔡王爵位。
就这样,这对父子俩选择了损失最小,最得体的一种方式,给自己的生命画上了句号。
实际上,他哪来的胆子将宫变的事情捅出来?参与的人那么多,真要捅出来,要他命的可不止杨铭一个。
人生在世,想要平淡而安稳的度过一生,何其艰难,所以寿终正寝这四个字,一直以来都是朝堂大佬们的终极愿望。
杨智明,是被杨浩押解回京师的,这个人罪名可就大了,不单单是贪墨国财,他还杀了监察使下面的属官,说他谋逆都不为过。
杨浩赶忙道:“您说个数,我全给补上。”
杨浩嘴角一抽:“臣没那么多现钱啊?要不您给我批个织造坊,我织点棉布卖一卖,年底的话,估摸着能筹出来。”
“放屁!”杨铭怒道:“你是亲王,还是大将军,赚钱的法子多的是,偏偏要学三叔,动国库的钱,你是一点都不长记性啊?”
只见他一脸惊讶道:“臣再有钱,也补不上这个窟窿啊?您就是抄了我的家,我也没这么多啊。”
原本苏烈是骠骑大将军,后来封了国公,调任右骁卫之后,又成了韦云起,毕竟这个官职权利不大,已经不适合灭国之功的苏烈了。
有舍才有得嘛,何况他现在的固定产业不少,都是日进斗金的项目,不怕出血。
蔡王府参与紫微宫之变的门客幕僚,全部流徙,他们会在半路上,与这个世界道别。
“年底太久了,”杨铭道:“六月份之前,你将这个钱给我交上来,张定和要的那批棉布,给你来办,办的好了,明年后年也还是你,办不好”
如果让普通人自杀,恐怕下不了狠心,但是像杨智积这类见惯了风浪的大佬,还是可以的,毕竟家大业大,在意的亲人太多了。
杨道玄以为皇后和太子,现在就要弄死他们全家,所以希望父亲杨智积和他这两个宫变参与者,能够自尽,保全一家老小。
杨浩肯定就是想要这个订单,因为突厥人不在乎棉布是否好看,暖和就行,粗制滥造也能交付。
“臣居于要位,有些钱,不拿都不合适啊,我拿了,还能约束他们,我要是不拿,他们怎么在下面胡来,我都不知道。”
杨浩不敢吭声了。
“洛阳这边的军饷,还差了一个数,你都给补了吧,”杨铭是打算扒他一层皮了,因为杨浩本来就是他故意放水养的鱼。
“你是什么钱都敢拿啊?忘记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了?”杨铭在东宫,劈头盖脸的训斥杨浩道。
至于其他儿子女婿,要补交贪腐款项,今后会被逐渐排斥为边缘人物,彻底沉沦。
杨智积也是倒了血霉,那么信任杨纶,当着对方的面说了几句抱怨的话,结果被人家给卖了。
他是想喝毒酒自杀,来保全儿孙,杨道玄摇了摇头:“没有。”
萧君见到父子俩那两具尸体之后,也是一脸懵逼,好气魄啊,你痛快了,也给我们省了麻烦,于是敦厚坊的封锁结束了。
孙子外孙一大堆,自己一条老命去换,还是值得的,他心里清楚,只要他和儿子自尽,家眷肯定能保全。
不得不说,这小子的生意头脑,还是随了他爹的,如果能从正当路子赚钱,杨铭还是提倡的。
国库是底线,这一次要不是牵扯的大人物太多,杨铭能全部杀了。
商业是必须要发展起来的,因为当官的很多都是盯着国家的钱,因为这个钱好赚,但如果能引导他们不打国家的主意,而是进入贸易领域,那么国家每年被贪墨的钱财,就会少上很多。
贪腐,是不可避免的,只能控制,尽量减少国家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