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一个小小的司吏,居然敢勾结教官。
此风不可长也!
要是助长了这股风气,那以后手底下的人互相勾结,他这个知县不就成了被架空的泥菩萨了吗?
于是,田知县道:
“周雄不适宜再继续主持吏房工作!”
说完,又问胡锋:
“还有,那个勾结周雄的教官叫什么名字?”
“杨涛!”
田知县立即发下牌票去,着快手前往县学拿杨涛来。
——
而此时在县学里。
杨涛和狄红,正在训导宅喝酒聊天。
忽然,门被敲响,柴多满脸谄媚的走了进来。
“先生!”
杨涛见是柴多,脸上露出一丝讥讽,道:
“你来干什么?
你不是跑去抱新教谕的大腿了吗?”
柴多越发谦卑恭敬,道:
“先生冤枉学生了。
学生之所以昨天跟着姓胡的去县衙,只是想替先生监视那姓胡的。
关于这一点,杨膳夫是知道实情的。
先生要是不信,可以传杨膳夫来问。”
杨涛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
而柴多却连忙掏出几钱碎银子,其中八钱给了杨涛,两钱给了狄红。
狄红脸色有些难看。
杨涛脸上的冷意,却瞬间缓和了很多。
柴多当着狄红的面,如此对他,让他非常受用。
当然,心中再受用,他却依旧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道:
“你这厮怎么想的?
为什么给我的银子,比给狄训导的多?”
柴多只是低着头,也不答。
杨涛呵斥一声:
“出去吧!”
柴多这才走了出来。
朝着明伦堂走去。
在明伦堂里,吴勇两人正在看书。
这两人谨遵胡锋的吩咐,也不出去了,就在县学里看书。
柴多走了过来,讥讽道:
“你们两个呆瓜!
难道还听那姓胡的忽悠?”
吴勇两人当然也听说了昨日胡锋在吏房碰一鼻子灰的事。
但是现在他们有什么办法?
他们和柴多不一样,柴多有钱可以讨好杨训导,自然能逃过杨训导的秋后算账。
但吴勇两人以前连束脩都给不起,就更别提现在拿钱去向杨训导求饶了。
他们只能跟着胡锋一气走得黑了。
吴勇虽然心中没底,但依旧道:
“胡教谕毕竟是县学主官!”
这话,其实是安慰自己的。
现在县学里都传遍了,胡教谕得罪了杨训导,据说在县学里干不长了。
假如胡教谕走了,杨训导会放过他们吗?
吴勇心很慌,很后悔。
昨日他听胡锋吩咐,去找其他生员的时候,人家就劝他,和胡教谕保持距离。
但他没有听。
现在真的是悔不当初。
但此时,他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天色很明朗,天气很好,空气很清新。
吴勇却难受极了。
可就在这时,从教谕宅方向,却传来一声吵闹。
吴勇几人一愣,都从明伦堂走了出来。
才刚到县学泮池,便看见几个快手正扭着杨训导往外走。
“你们好大的胆子的,居然敢抓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就是杨涛吗!”带队的捕头大咧咧的道。
杨涛一愣,又道:
“我告诉你,我在衙门里有人!”
捕快兴许是听得烦了,让人堵住杨涛的嘴,然后就往门外拉去。
赶来的吴勇等人都看傻了。
几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脸上的震惊。
杨训导居然被衙门的人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