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随便她吧。

这会儿弄上来一条大石斑，仍在甲板上。过了一会儿上来一条蓝鳍金枪鱼。啧啧，这样一条鱼可以在现代拍卖几万美元吧。赶紧拿刀杀了，切开腮部挖去丢弃，切开肚腹把内脏放掉。

古代海洋的鱼类资源丰富，还没有被怎么捕捉过，仅仅过了一个小时，两人就被一甲板的大鱼弄得发愣。王正的帆艇不是渔船，没有冷冻室，在热带这些鱼过不了一天就会全坏了。

于是在这里，吃了一顿王正切的金枪鱼生鱼片。他当然是带着酱油和芥末出来的。恩雅狐疑的看着王正削皮剖腹剁肉剔骨刺切削，一连串的动作，一盆子方方正正深红色的金枪鱼片就切好了。

沾上酱油芥末，咬在嘴里，一口的细滑。

恩雅第一口粘的太多芥末酱油，眼泪横流，紧闭着眼睛闷了一两分钟。王正哈哈大笑，初次吃芥末的人都会上这个老当。

适应了就觉得很爽口，两人愉快的把顶级金枪鱼吃完，就升帆回来岛上原来的港湾。天还早，两人带了一条鱼，用帆布口袋装着，去岛上找人。

为了防身，王正带了一把蓝博刀和一把手枪，塞在后腰皮带下。

近处的矮人村落已经毁了，前进了十来里，恩雅才找到熟悉的矮人村。低矮的草棚子，架在几根木头上，下面用木头地板架空。村落口上几个矮小黑黝黝的男子赤裸着身体，拿着木头矛，上面是烤过的尖头。恩雅冲他们喊了几声，她居然是会说矮人部落语言的。起头的男子对村子里吼了几声。

王正和恩雅把装鱼的袋子放在地上。矮人们只有一米多一点高度，看着面前的巨人畏缩不前。王正摊开手示意没有武器，慢慢往后推了十几步，把鱼和恩雅留在那里。

一个年纪大一些，也较高的矮人族男子走出村子，后面跟着两个抱着婴儿的女人，看上去也像十几岁的小女孩。男子说高，其实也就一米三到一米四的样子。这时，王正才发觉恩雅居然是蛮高的。

男子看上去像三十几岁，实际年龄实在是无法估计。两人在那里嘀咕了一会儿，男子回头摆摆手，拿矛的几个男子过来围着帆布口袋发愣，俯下身摸着奇怪的布料。帆布口袋口并没有扎紧，几个人一拨拉鱼头就露了出来，一条大鱼出现在人们眼前。人们发出一声惊叹。

恩雅又说了几句，几个矮人拖着鱼进入村子里，过了一会儿又拿出来一口袋东西。恩雅继续和头领交涉，头领指指王正。恩雅回头看看又说了一下，回头往这边走。十几个矮人跟着，但在离开王正不远处停下了，巨人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

王正于是掉头往来路走。

在岸边，浅水里庞大的船只让矮人们惊呆了，长大了嘴巴看着。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从来没看过的巨船。当王正驱动摩托艇去船上拿鱼时，所有的矮人都匍匐在地，不断地磕头，大声嚎叫。

“天上的巨神啊。”恩雅后来解释他们在说什么。

当王正一次次拿回来鱼货后，矮人族不敢拿鱼。他对恩雅说：让他们拿走，一条鱼换一袋子块茎。他已经看过那带子东西，除了坚果，多数是挖掘来的块茎。

恩雅和矮人们说了半天，矮人们摇头说今天没有很多收获，村子里还有一半块茎。矮人部落无法储存食物，都是当天采摘当天食用。实际上这些鱼给他们也无法吃完。

王正暗中叹了口气，现代农业和现代渔业是不要想有了。没有冰块和冷冻仓就没法储存食物，没有食物储存，就无法发展分工协作。所以，城邦国的建立其实是在采摘部落向农耕部落发展之后，驯化的谷物带来剩余，祭司才会忙于创造宗教和知识，才有人去分工从事工匠的活动，武士阶层才出现，侵略和兼并才会发生，国家才会形成。

他摇了摇头，告诉恩雅说：他们能吃多少拿走多少。

等矮人们带走几条大鱼后，王正就把剩下的鱼扔回了海里，居然有一条大石斑鱼浸了一会儿海水，摇着尾巴游走了。

他是当着矮人面做这事的，还没有走的矮人见状嚎啕大哭，这是食物阿。

天神啊。

回到船上，晚上又吃了一顿生鱼片后，冰箱里勉强放了半只切出来的金枪鱼片，王正就把其余的鱼也扔海里去了。恩雅也痛苦的看着王正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船体有一声撞击。王正跳起来跑出船舱一看，两条黑黢黢的东西正在撕抢金枪鱼。他回来拿了手电筒和AK47步枪，左手手电筒搁在手心托住枪身往水里一看，两条咸水鳄。

这玩艺很操蛋，咬得周围海水血红一片，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

王正瞄了半天没开枪，松开扳机回来，把尾甲板升起来，关上舱门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