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泰冷笑,“尔尔臆测,却当宝鉴,你太高看自己了。”
古扬寒声道:“没有西尧天晨,你们如何聚齐四绝器?没有四绝器,你们怎样获得《四王典》?没有《四王典》,拿什么正义天下?董中燎袭王都,不是叛臣贼子是什么?”
话到这里,南宫泰终于变色了,因为这席话太深入了,击到了三生古坞的命门。这个人居然知道《四王典》、知道董中燎、知道整个行动的框架,可怕得有些过分了。
好似一个风箱,不拉不拽怎会有风声的走漏?这些事连天穹坞知道的人都不多,这眼前人是有通天之眼吗!
霍然间,就在二人紧邻的厅壁,拉开一个暗橱,那里置着一套官服——
洛国六合司主的官服。
“这套官服,古某从来没有穿过,但若为了洛国基业,不妨今夜入宫。”
寒了寒了,南宫泰的脸没有了光只剩下油,三生古坞自然知道古扬的朝职,但最早的三生侍谍报、后来韩铸的传书乃至鲁奇吉下狱后的平静,让三生古坞逐渐确定古扬与牧青主的貌合神离,这个人绝对另有所图。
但南宫泰永远不会想到,此时那套官服生出无穷的重量,因为古扬可以不像三生古坞这般孤注一掷。
望着南宫泰有些错乱的神情,古扬道:“看来三生古坞的准备还不够充分,这种事最好一击即中,别拿千万人的性命来后悔。”
“所以要听你指示?”
“顺心遂意。”
南宫泰缓缓抬头,目视正厅之外,风袭着草木,木木自危。
“最大的祸事,可能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南宫泰喃喃而语,那单只的耳环隐有奇响。
“夜来了!”
南宫泰沉喝一声,凤箫园外金铁交击,但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杀伐息止,风袭着草木,木木自危。
南宫泰缓缓站起,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不如坐下来再谈谈,你我当有说下去的必要。”
“你应该奢望,过一阵子你还存在!”
古扬微微摇头,“这和我刚刚认识的大人不太一样,像你这样的人物可不该有太大起伏,不然容易让人探到虚实。”
南宫泰双目如刀,他这才算是明白,为何师家兄弟乃至古坞一波又一波的人都搞不定这个人了。
这玲珑之地竟固若金汤,南宫泰不敢想象,此时护佑凤箫园的该是何等骇然的阵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