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阴黎闻言笑了:“好了,别贫了快休息吧。”
他有走的意思,李馨宁忙抓住他的手:“陪我待会吧。”
左阴黎虽不近人情,但他也明白,清白一事的中药,更何况她是个公主。他有些犹豫。
“怕什么?你白天不是胆子大的很吗?”
李馨宁用手臂撑死整个身子,往里挪了挪,示意他躺下。
左阴黎终究是拗不过她,慢吞吞的躺了下来。
房内静悄悄的,李馨宁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掌。左阴黎的手指骨节粗壮修长,皮肤细腻,指腹温暖。这是个很容易让人心醉的男人,即便只是这么简单的触碰,李馨宁也不由自主的将头埋进他怀中,寻求依靠,找寻安全感。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舍弃我,为什么?”
那一瞬她所有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他反手抱住她,轻抚她纤柔的背脊,像哄孩子一般轻声说:“别怕,放心,我会帮你的。”
轻声细语,一点也不像那手拿刀剑杀红眼令人闻风丧胆的左阴黎。
就这样,他安慰着她,等她渐渐熟睡,他才慢慢挪开她那软软的小手,翻窗离去。
那晚李馨宁一夜无梦,次日醒来,她本以为昨天晚上见到左阴黎是在梦里,可当她见着枕头旁边的小药瓶便一切都明了了。
正巧丹橘进来摆饭,她便把这药给了丹橘:“你去太医院找江太医,让他看看这是什么药。”
“然后你再去趟母妃处,告诉她我现在的处境,让她想办法救我!”
“是,公主!”
当晚左阴黎回到府邸后便也想了办法为她解决眼前的困境,这不,今天一早他便带着那个生龙活虎的沈江宴往大街上去,走的地方还都是那达官贵人的府邸,遇见什么好看的,好玩的都说要了,记在镇安侯公子沈江宴的账上,这下好,整个都城现在都在传:镇安侯公子想娶五公主不择手段,不惜装病,让皇帝赐婚。可耻,可耻。
在加上左阴黎的助力,这种类似的话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都城,今日早朝,整个朝堂都在讨论这件事,搞得镇安侯脸上无光,只觉羞耻。
“沈将军啊,你看看如今这成什么样子?”
这大好的弹劾的机会自然少不了御史台的那几位。
“启禀陛下,臣觉得应力惩镇安侯一家,以正世风!”
文宣帝撇嘴表示认同:“这惩罚是少不了了,可你说孤的宝贝女儿怎么办?怎么办?”
“陛下,臣认为此事不如作罢。”左阴黎站出来引话。
同他一派的也是如此。
“父皇,儿臣认为不可,五妹成婚之事已昭告天下,如今退亲且不说有辱皇家颜面,恐怕就连五妹的名声也会跟着受损。依儿臣之见,不如将婚事定于三年后,这样不仅可以堵住悠悠众口,也可以给镇安侯一族一个交代。”
三皇子这话说的很好,一点漏洞都没有,这让左阴黎无法辩驳。
“臣附议。”
再加上三皇子一派的势力加持,这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下朝的时候,左阴黎走的很快,他想着见李馨宁一面,给她解释下如今的局面,好让她安心。
可三皇子疾步赶上他:“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免得引火烧身!”
左阴黎冷笑:“引火烧身?如今朝野动荡,三年后真正引火烧身的可就不一定是谁了!”
他疾步往栖梧宫去,正巧听见李馨宁同丹橘的桃谈话。
“公主,这药江太医看过了,是安神药加上一些清热解毒的药物,没有别的!”
听到这话,他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本以为,世上是有这么一个人是无条件相信他的,可却是自己自作多情,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她人的喜欢。
左阴黎简单的交代了门口侍立的宫女几句便走了。
“对了,我让你去母妃处,你可去了?”
“奴婢还没到淑妃娘娘处,便有人告诉奴婢,栖梧宫里三皇子的人已经都换成了左指挥使的人,让您不用担心!”
左指挥使?李馨宁手里握着药瓶,心里想着,真不知道他到底图什么,又是送药,又是解围。其实她本不想让丹橘去找江太医,她并不怕死,只是不甘心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他也只是想看看这个男人究竟是真的对自己好,还是也像其他人一样,另有所图。
门口被左阴黎吩咐传话的侍女,掐指时间进来传话:“公主左大人说,您的婚事定在了三年后,他让您不用担心,三年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他何时来的?”
“就方才您同丹橘姑姑说话的时候。”
李馨宁沉默了片刻,抬起头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没,没了。”那侍女摇头。
“你们都下去吧。”
栖梧宫的一应宫女换过以后,三皇子只来过一次可被她们挡在了外面,而左阴黎竟一次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