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却是钻进曾远冷嘲热讽:“如今是笑贫不笑娼,眼看着这家里要饿死人了,你若不嫁就去红袖招伺候人好了!老夫不养闲人!也养不起!”
看着曾离被吓瑟瑟发抖可怜的模样,曾墨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冷声道:“嫁人的事就不劳二老费心了,我早已与永安府的质子定了白首之约!”
“什么?”李云猛的站起身:“你失心疯了不成?你是何时与那个酗酒如命,整日泡在红袖招的栾废物私定了终身?”
曾墨懒的理睬李云,冷哼一声拉着曾离走进了里屋,李云一脸狐疑的看向曾远。
曾远啐了口痰,耻笑道:“废物看上她也不错啊,就怕是她剃头担子一头热,自己在这里胡咧咧!”
里间内,曾离拽着曾墨的手指,低低的安慰道:“二姐姐如此善良,阿离相信,姐姐会嫁的很好。”
曾墨伸手摸了摸她毛绒绒的小脑袋,她不想在这信口胡诌的事上纠缠,想起了怀中的炊饼,忙拿出来,塞给曾离:“阿离,饿坏了吧?快吃吧。”
曾离以为是做梦,哆哆嗦嗦的接过饼,愣了半晌不敢吃。
“快吃吧!”曾墨拍了拍她的头柔声催促道,看的很是心酸。
曾离这才回过神,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几次被噎的直伸脖子。
“慢一些吃,还有呢!”
方才养父母那丑恶的嘴脸,彻底打消了她拿出炊饼的念头。
临睡之际,她才惊觉自己的木簪子不见了,难怪一直觉的发髻松垮,那木簪子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可却是她自幼便戴着的,正绞尽脑汁的想着是否遗落到了永安府之际,冷不丁听到曾离问道:“晚上打雷,二姐姐有没有被吓到?”
曾墨随口笑问:“阿离可害怕了?”
曾离摇摇头:“不怕,阿离不怕,娘说过,雷若劈,只会劈渡劫的妖怪。”
“雷劈妖怪”,曾墨喃喃自语,她眼前一亮,是因为….渡劫….,那雷便不是冲她来的,是了,要劈她早在她六岁重生之时就劈了,何必等到如今呢,劈的是那个男子,他,要渡劫…
.瞬间脑中滚过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越想越头痛,终是没理出个头绪来,最后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