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说过，依律查办。你们说本王挟私报复，可有实证？此案尚未审理，如今人都好好地关在督察府大牢，何来生死不明之说？你们若有胆，可愿随本王进去一探究竟！”

景泊霆狠厉的目光扫过人群，一时间鸦雀无声，无一人站出。南瑾心下转过无数个念头，仍是想不通景泊霆此话何意，她很想进去瞧瞧父亲如何，但又怕一去不能回，再无人在外打点施救。

景泊霆脸上闪过一丝鄙夷，懒懒地将手一抬，示意那四个金吾卫将画收走。然而，就在金吾卫转身那一瞬，南瑾突然发现了其中猫腻！

“请等等！”就在景泊霆转身回府那一瞬，一个略带清脆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景泊霆抬眼望去，一个身形瘦小的人走了出来。这人衣着甚至比不上普通学子，倒像是谁家小厮，只是这脸长得极为俊俏，一双大眼睛像是能盛下满天星河。

好不容易将风波摆平，如今却又一波再起，景泊霆戒备地看着南瑾，沉声问道：“何事？”

南瑾微微颔首，道：“大人，此画有问题。”

“有何凭证？”

南瑾胸有成竹地走到那幅《月下浣衣图前，弯腰细细看着，果然如她所料！于是对身旁一位金吾卫说道：“劳烦取些水来。”

那名金吾卫偷偷看了看一旁的王爷，见他不动声色，便不敢擅自做主，一时场面僵持。

南瑾心下一横，但愿能以此功换父亲一过，于是壮着胆子向景泊霆走近了些，解释道：“大人，只需用水一试即可。”

景泊霆不太相信地低头扫过她一眼，冷漠地说道：“你可知破坏物证者，杖二十。”

“人命关天，愿勉力一试。”呼出的空气在清冷的夜色中凝结成白雾，显得南瑾的脸肌肤胜雪。

人群中寂静无声，人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站在身形高挑的邺王面前，那人显得犹为瘦小，仿佛一只手就能被拎起来，可他说话的样子，却显得无比坚定。学子们忍不住为他捏一把汗。

许久的沉默后，终于听到景泊霆说道：“好。”声音依旧冷漠得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