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心下微凉,只护着那怀里的东西,好在它没丢,那少年低头来拉她,春芽轻声道谢,抬头时看见他转瞬即逝诧异的目光,他轻声细语的问我:“姑娘可有伤到?”
“未曾,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熠哥哥,没事吧?”又一温婉的声音想起,我顺着那声音看去,只见一袭翠绿色华服的少女甜甜的笑着,那颜色衬的本就白皙的少女更加白净,她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气温婉。春芽的头往下低了低。
“鸢儿,无事,走吧。”那少年转身细声和气的与那叫鸢儿的少女离开了。
春芽低着头等那一对璧人走远了才敢抬头,看他们并排走去的身影,腊月的天着实寒冷一阵风吹来鼻头就忍不住发酸,她打了个喷嚏,甩了甩脑子里的念头,抱着绣品往王家走去。
王家夫人是个和气的妇人,她细细的看着那幅百鸟朝凤,眼里眉梢上忍不住带着笑意:“呀,春芽的手艺就是好呀,你看这走线,真好……”她翻来覆去的看,最后笑着给了我十两银子,春芽受宠若惊的道了谢,春芽知道自己的绣工没有那么好,是王家夫人好。
春芽揣着那十两银子觉得这个年可以过的安稳些,母亲的手也可以买些药擦擦,绣娘最珍贵的就是那双手。
可春芽不知道,那少年的一眼,改变了她的半生。
春芽携着药和煤炭往家里去,丰哥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他红着鼻子远远的跑来抱春芽:“阿姐,阿姐有没有给娘亲带药呢?娘亲夜里手疼的厉害不让我告诉阿姐。”
春芽捏了捏他的鼻头:“带了,还给丰哥儿也带了药,丰哥儿喝了夜里就不咳嗽了。”
丰哥儿表情一下变了:“阿姐那药会不会很苦啊?”
春芽低下声来:“不喝是不是要让娘亲为你操心啊?”
他咬咬牙:“听阿姐的,我一定不让阿姐和娘亲操心。”
春芽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串糖葫芦,他兴高采烈的捧着糖葫芦钻进了屋里,不一会儿她便听屋里传来母亲的声音:“芽儿回来了?”
她应着是,忙把碳火凑了起来,烧的屋子里热乎乎的,母亲手上也捧上了暖炉,那一年的冬天,虽是寒冷,但也过得下去。
除夕夜的时候,丰哥儿自告奋勇的放了一串鞭炮,春芽手捂着耳朵,只听得噼里啪啦的声音,就见丰哥儿跑回来老远。
初二的时候母亲手好的差不多了,又开始绣起帕子一边绣一边和我说:“芽儿今年又大了一岁,待过了正月,母亲给你物色一个好人家。”
春芽红着脸说:“母亲瞎说什么呢!”可心里也忍不住期盼自己未来那位良人。
他会是什么样呢?
要是和那次街上的少年一样好看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