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镇国公夫人设下的赏花宴,姐姐还去吗?”赵从霜状若无意问道。
寒韵抬头直视她的双眸,“舅母设宴,寒韵岂有不到的道理,那日,必然到场。”
“我当姐姐前日在端王府落水,近日不愿再去其他府邸了。”赵从霜像是心疼寒韵,竟说得眼眶通红。
“郡主说笑了,韵并不会如此不堪,区区落水而已,但是让韵长了记性,定要学会凫水,必不会再让有心之人有可乘之机。”寒韵其实还感谢赵从霜这般扭捏做作的提醒,不然自己还忘记这一茬了。
前世不就是因为自己不会凫水,才会因落水被赵从凉所救,才失了名节吗?这一次,自己斩断了他们的计谋。看他们还有何计可施?
“赏花宴吗?原本国公夫人也送了帖子来,只是初私以为本是女儿家喜欢的,便不打算去。但,寒小姐若也去的话,必然是有它的独特之处,初便也去观赏一下罢”!孟景初语气温柔,目光炯炯的看着寒韵。
寒韵眼中厉色一闪,心头冷笑。笑话,平日里就算孟景初巴巴的上门拜访,只怕外祖父和舅舅也不会让他踏入国公府半分。呸,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拿捏起来了。
可恨自己上一世还觉得他与自己一般,不念世俗,不贪权贵。一个日日夜夜都想取太子而代之的人,又怎会清雅高洁?
“既如此,我代舅母用薄酒恭候殿下大驾。”寒韵为了不露声色,端起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
谁知这酒竟还有些厉害,一杯下肚竟在寒韵的脸上平添了一丝酡红,整个人媚态十足。孟景初有些看呆了眼,再不能从寒韵身上移开了。
赵从霜虽知道孟景初是逢场作戏,可今日的寒韵这般幻彩夺目,孟景初当真会毫不动心吗?心中毒念乍起,镇国公府,可得好好谋划!
古今女子就是这样,明明是男子三心二意,却把罪过全部算在同为柔弱女子的身上。
寒韵从未饮过如此烈性的酒,脑袋已有些沉闷作响,整个人晕晕乎乎。
孟景初和赵从霜后面再说的话,她听得模模糊糊。只听见说是骠骑大将军独女,林妙舒不满家中相看的未婚夫,毅然随父入军营,担任五品宣威将军。
她心中羡艳,林妙舒,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活的滋意盎然,随心所欲。
不似自己,自娘亲去世,爹爹便将自己将养起来。不愿自己再受苦与他们一起提刀拿剑,寒冬腊月都要早起练功。
虽明白爹爹的爱女之心,可自己也是向往江湖儿女能够仗剑走遍天下的。
所以对于林妙舒上一世做到了安南将军一直都是心存向往的。
赵从霜从来都瞧不起林妙舒,时时都说女儿家就该有女儿家的样子,若女儿身都可以去打仗了,那要普天之下的男子都去作何用?
可每次看着赵从霜鄙夷的脸色,寒韵都没有错过她眼中同自己一样的羡慕之意。
这世道,能够做自己主见的女郎太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已成定律。
这一世,寒韵也想真真切切的做一回自己的主了,没有束缚,在这世上好好的活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