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倒是底气中足:“你家主子心情差就能耽搁人命吗?”
牧使也同意这个问法,不安的腿依着板凳搭上搭下,头脑的运转似飞刀无影,杯中的茶确是一壶一壶的跑尽。
思量许久,牧使霍然站起咧嘴道:“那小女子就先行告退。”
“既然来了,哪有走的道理?”
云端女子瞬时变了衣裳,洁如白莲的长袍成了噬人般张着鬼牙的稠血。
早应料到一盏茶手下的人都不是善茬,打下去也无意义。
是夜。多了擅于探查的小逃,牧使就像褪了皮的蚂蚱行动敏捷,一会功夫,小逃从后花园隐蔽处找了一入口。
“什么味?”起初还是淡淡的,碍着心惊肉跳的慌张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可靠近了臭味越来越浓,挡住了三人去路。
这味道有点熟悉!隆梓梓的尸臭!
牧使疾步上前,就着火把余光寻了一小门。门上血迹斑斑,呲牙咧嘴吓着大活人,牧使一个“破风踢”揣开了锁链,门后污黑血迹乘着架台上点点烛光奔来,小逃一个后退踉跄了步子。
屋里尽是黑暗,罪恶在这里声声叫魂。
“关隆梓梓的地方。”牧使气得咬牙,手中有刚从地上捡起绿宝石。
“怪不得看着眼熟,原是一对昆山玉凤凰。”
“那在她到迎春楼前都是被关在这里的?”小逃指着一摊摊污秽问道。
陈青跑到一侧用长剑拨了拨早已干结的面疙瘩,抬头道:“饭菜。”
“血迹、污秽、大量的饭菜,一个人的吃喝拉撒全在暗无天际的黑屋里……”牧使攥拳,:“真不是东西!”
“看样子的确是活活饿死她。”
“那余小渊?”
三人飞奔,探遍洞内,不见它门。
“放血!”
云端女子听了皱眉:“他们去了洞口。”
“我说放血!”
不等她哆嗦着拔刀,一盏茶捏碎了茶杯,狠狠割向左臂。
血光溅得云端女子歪头,一盏茶布满血丝的脸却不恐怖,甚是带着破釜沉舟的凄凉。
“端去。”
盆内浓稠鲜血。女子走后,一盏茶用仅剩的灵力护了伤口,他头发披散,眼中没了似水的温情一下昏厥地上。
一夜未眠。
天将将亮,牧使急冲着摔门,见了女子气急败坏问道:“那畜生呢?不敢见我?”
女子莞尔:“我不知你说的畜生是谁,可我知道主人一会就到。”
他的脸是变了形的,血丝与黑筋爬满脸,扭曲吓人。身子倒是清朗的很,稳重步伐中透出舍我其谁的霸气。
小逃倒吸一口气,轻声发问:“这是一盏茶?”
“不知三位找我何事?”
牧使冷然一笑:“你若不知,又怎会让我苦等?当下之急,是要放了余小渊,万万不可再犯下滔天罪行。”
“哈哈!滔天罪行?那傻丫头是自愿的!她愿把命交于我手,我自要成全她!”
陈青拿紧了剑,闷声道:“想不到一盏茶也好胡言乱语。”
“哎,要不怎么说你们不懂女人呢。人家无非就是想要个好面貌,博得俗人几眼,你怎能乱人好梦呢?”
“你也说了只是俗人。”陈青愤然。
“谁让世上十之八九都是俗人?这可怪不得我。”
牧使轻哼:“嗬,自以为是,你就好看?戴着一副假惺惺的魔鬼面具,也不照照镜子!”
“哈哈哈,我一盏茶乃天下第一美男子,自是不用照镜。”
三人面面相觑,牧使冷笑:“你倒对自己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