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冷亦陵的眼神眼底滑过了一丝的惊诧,那双望过去的眼神惊怒交加。
人潮涌动,忽而的一阵躁动,让喜轿中的新娘子脸上一阵发青,又接着一阵苍白,然后无措的眼神从惊慌到愤愤不已。
“正妃之位,岂是这么由着你来胡闹!”
老祖母沉沉的喝了一声,精神矍铄,鹤立鸡群。
她并不因为眼盲而不分事实,眼下的形势,她还能够不至于辨别是非不明。
宫白辰见着众人一脸看好戏的热闹,眉宇中流出了一丝的不耐,却也是碍于祖母的面子没有反驳。
他大步沉沉走到颤抖成一团的风蘅面前,躬身而大手将她给捞起来,引起了众人的唏嘘一片,鱼龙混杂的人群中,就连冷亦陵能够洞察万千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了些许的惊诧。
不想让杨氏二女成为正妃他能理解,毕竟宫白辰是一个深谋远虑的男人,他的心思细腻至极,也能够想到杨忠是自己身边的人,他却也不能够不迎娶二女,也怕是驳了老妇人的面子。
展溪更是黑着一张脸,这个女人,一而再的这般走运,从一个堂下奴,成为一品正妃,野鸡变凤凰么,也着实是速度太快了些。
紫色的袍子隐而消失不见,外面倒像是炸开了锅。老祖母的脸色也更显得矍铄又气愤不已,单单从她颤抖的身子,也能够看的出那隐含着心中的怒气。
“起轿——”。
轿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几秒。
“上上上——”
一鼓作气,又将轿子给抬入到了府上。
街道上的群众做鸟兽状散去,老妇人阴沉着一张脸,也没有想到自己精心打算的事情,做成了别人的嫁衣。
杨衣杨桐更是戚戚然,一脸的消极怠倦模样,很是惆怅不堪。苍白色的小脸上,嘴角处连一丝勉强的笑意,都不再维系。
宫白辰一身紫色衣袍,因为走动的太快,风声呼呼擦着风蘅那张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她没有过多的惊喜,甚至不自觉的痛苦的皱着细长的眉毛。
怕是自己一个会不小心被摔了下去,那双有些消瘦又白皙的手,死死的抱住了男人的小臂,因为太过于专注了,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宫白辰的半个肩膀的衣袖,都要被拽下去了半截,完好的形象,硬生生的在此刻慢慢的毁掉。
“你这是作甚。”
他不悦,僵硬的停住,看着衣袖尽骆,拧拧眉头,低头瞪着怀中娇俏的人。
“奴婢……只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她的嗓子生涩,开口应答,却恍如千斤重的重量压在胸口,万般沉重。
这天大的惊喜来的如此幸运,她该怎么拒绝,成为他的正妃,是喜,亦是悲喜。
“你知晓便好,省下我对你的叮嘱。”
宫白辰顿下身子,淡淡说着。微抬了下巴,那双冷睿的眸子中,没有半分属于她的影子,甚至,还多了几分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