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眸子暗沉了几分,宫白辰抽开了被她咬出了牙印子的手背,沉着一张脸对她的挣扎依旧无动于衷。
心,却像是被什么软软的东西蹭了一下,很舒服,也很贪恋,他已经好久好久找不到这样的感觉了,像是一场甘霖猛地来的太快,又太珍贵。
……
要是她那个时候能够出现在他的面前,说一句,宫白辰,你不能死,那该有多好。现在的现在,还会是这个样子吗?
他沉重的抬不起眸子来,看了清冷的月光倾斜在地面上,泛着冷冷的光,好像那一.夜的绝望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在怀中挣扎的像是小猫的她对她又咬又哭,眼睛中的那份紧张和焦灼缓缓变成了绝望。
凉亭外的那一盏昏黄的灯被微风吹动的摇摇晃晃,晦暗不明的名字让两个人融为一体的影子也变得有些暧.昧,倾泻在了地面上,破碎的光斑也在摇摆不定。
他一袭白衣,身材颀长高大,站在四面环花吹风的凉亭里面一动不动,有风吹起了他的衣角,猎猎的在风中响着,跟那怀中的哭闹声音成了一团。
怀中的她使劲了十八般的武艺欲要奋起反抗着,可仍旧是被他禁锢的动弹不得。宫白辰眸色沉沉落在风蘅那一头很软,又很香的头发上,有些乱糟糟的,却是令人挪不开了眼睛。
刀削的侧脸下半明半暗的看不清楚表情,他的下颌的线条依旧是冷硬的很,那白皙的脸庞上淡漠如风,黑色的眸瞳在看不清的黑暗中开始慢慢的剧烈收缩着,他是冷的,因为他叫宫白辰,所以这一切在他的身上又是这么的吻合又贴切。
可是却因为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变得温柔了些许。眸中的光,也让整个世界都温软了,如果他的怀抱能够成为她的整个世界的话。
你不能死……
他细细的斟酌着这句话,她无意的一句话很戳心,却是震撼有力,令他沉默又沉闷。
“本王若是死了,”他搂紧了那纤细的腰肢,沉沉的对着她的不安分说,然后小臂用力收紧了她咯人的身板,像是揉到了他的生命中去。
“你还会不会恨我。”
他试探着语气变软,眼眸却是落在不远处,有些深沉,却是在开玩笑。
她被这个问题猝不及防的问的怔住了,想到了刚才自己叨念的一句话,脸上火烧烧。
“不会。”
风蘅用力的咬了下唇,因为不爱,怎么会恨。
“哦?”
他高挑了下眉,眼中的神色意味颇浓,“那会跟本王去死,还是会守寡?”
宫白辰不依不饶,今夜的他仿若难得的有耐心,也或许是过了半个月再次见到他,有些的怀念那次她的味道。
他也是想不通,为何一靠近她的身边,自己就像是沾染了罂粟一样,沉.沦到抽不开。
“神经病。”
风蘅不自然的抬眸,小声嘟囔,眼疾手快的从他的手中抢夺过来了那一幅画。
又悔又恨,她已经无颜看这纸上的内容了,上面是自己对宫白辰激愤已久的攻击性的话,难怪他看到了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自己真的是走了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