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禹乾的严肃沉重之色,禹夙则是一派风轻云淡。
禹乾暗暗咬牙,他这位皇叔偏生在这个时刻回来,看来多年的分离并没有降低月沉在他心中的地位。
不然怎么会在月府出事不到一月,便从北疆匆匆的赶了回来,他刻意藏瞒起此事,不曾走漏风声。
可这偌大的京城之中还是有他的暗探潜伏。他在得了消息后,便让云连前往冷宫刺激月沉,让月沉悔恨而死。
这样一来,就算禹夙返京,只看得到月沉的葬礼,纵有天大的怨恨,也只能无可奈何。但那女人却突然的苏醒,打乱他所有的谋划。
放在御案上的废后圣旨,宣也不是,不宣也不是。
这场宴会是为迎贺禹夙回朝,先帝的兄弟不多,到今年为止,也只剩下禹夙这一个阜叔了。
朝中有臣子本想过来与禹夙敬酒,言上几句,但瞧着皇帝与摄政王之间的古怪,便也只能按捺不动。
“皇叔久不回京,此次猝然而归,应当在京中多留几日,好好观赏京中美景。”禹乾开口。
禹夙颔首。“京中的美景早已不是本王当年所见过的景色,对于已经改变的事物本王没什么兴趣,本王此次回京,只为故人而来。”端起案点上的酒器,在手上摇晃。
“本王听闻月皇后让陛下请入冷宫居住,不知何时才能搬回长乐宫,想来真是可惜,本王还想与故人叙叙旧。”
禹乾皱眉,他还是以皇后为称,京中上下何人不知,月氏谋逆,已经满族抄斩。
月沉之所以到今日还活着,只是因为挂着皇后的名头,就差一道废后的旨意。禹夙这般称呼,他是想
保住月沉皇后的位子。
“摄政王远离京城有所不知,月氏一族犯下谋逆大罪,已于半月前斩首示众,皇后出于月府,是叛逆之后,理应废除后位,以儆效尤。”
礼部侍郎这时开口了,他是禹乾一手培植上位的,此时出声,应该是有禹乾的授意。
“皇后若是属叛逆之后,那皇帝也该受其牵连,毕竟夫妇一体,如此可见,礼部侍郎这礼教还并未吃透啊。”禹夙轻言轻语,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摄政王此言差矣,帝后虽为夫妻,但也属君臣,君臣在夫妻之前。皇后母族谋逆,皇后就算在深宫中不知实情,也理应与父同罪,以死明志。”齐侯站起身来,义正辞严道。
“哦,本王怎么不知道齐侯何时如此深明大义了。三年前,齐侯的儿子仗着家中的权势在世源村欺男霸女,横行过市,为占良田,不惜罔顾法纪,殴打致死良田之主。
死者家人告至府衙,却被镇压了下来,但当时正好遇见月家公子,将此事传回京中。
本王记得当时这事闹得煎来愈大,齐侯的公子积
怨已久,以致万人血书,先皇派大理寺卿重审此案,严惩犯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