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如魔鬼般的森林中,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正在飞快前行,仿佛要被吞噬在这无尽的深渊中。而在马车疾驰过后的路上,隐约可见淅淅沥沥的血迹。
“主子,快到了,您再忍忍!”
马车里的人不回话,只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帝渊极力地用内力压制毒素的蔓延,却因为突然的颠簸,喉咙里涌上了股血腥味,紧接着吐出一口散发着腥臭的黑血。
驾车的青松听到声音,面上更加焦急,手中的长鞭极速地落在马儿的身上。
后边几个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再次追了上来,手持沾了毒液的长剑,势要取了马车里人的性命。
却在此时,漆黑的天空骤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团子,正在急速下落,速度快得似要擦出火星。最后好巧不巧,砸中了疾驰的马车,落到了里面人的怀里。
帝渊抬头看了眼被砸穿的车顶,又低下头看怀里的不速之客。
毛茸茸的一个白团子,毛发柔亮而顺滑,额间点缀着一尾似火的凤凰花,十分的干净无暇,与这压抑的空间格格不入。
帝渊烦躁的心情瞬间被纾解,带着伤口的手轻轻搭在小白狐的身上,软绵绵的,很舒服。
只是这小白狐嘴角溢出一丝十分碍眼的血迹,想来是伤得不轻。
也是,从空中砸下来,还砸穿了他的马车,不受点儿内伤才怪。
帝渊抬手,轻轻拭去小狐狸嘴角的血迹,却不小心将血珠蹭到了斑驳的伤口上,下一刻,他便感觉到伤口似乎没有那么疼了,就连体内的毒也不再叫嚣,渐渐趋于平静。
帝渊挑了挑眉,难不成这小东西的血可以治他的伤?
只是现在情况危急,小狐狸又昏迷不醒,只得带回府中再行检验。
外面的青松早就听到了动静,但是他不敢减速,后面的人离得原来越近,稍有差池,今天就是他们的祭日。然而等了片刻,也不见里面有其他动静,青松不由得更加焦急了,主子不会已经昏迷了吧?!
“主子!您可不能睡啊!您要是睡了,我们都要完,快到京城了,您再坚持一下,方伯一定可以治好您的!”
对于青松这样忠心但是又没脑子的下属,帝渊不想答他的话。
“停车。”
“主子您还醒着,真是太好了!”青松面上瞬间有了活力,直接忽略了帝渊的话,挥鞭的速度更快了。
“本王说,停——车——”
帝渊几乎是咬牙切齿喊出来的。
这个蠢货,本王迟早得把他发配边疆,离得越远越好。
“啊?”青松不解,但还是勒紧缰绳,停了车。
帝渊将小狐狸安放在软榻上,一撩衣袍,弯腰跳下马车,一举一动都散发着矜贵的气场。
青松却呆在了原地,看着跟没事儿人一样的王爷,不由得瞪直了眼睛。
“主子,你怎么……”
话音刚落,一直紧追不舍的刺客终于来到了眼前。
“帝渊小儿,识相的话就乖乖受死,可以留你个全尸,我们也好回去复命。”
帝渊冷嘲一声,一双犀利而洞悉一切的眼睛里闪着嗜血的光,看着那人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回去复命?你的主子看见的,只会是你的尸体。”
这话说得狂傲而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