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我们的人传来消息，宋清清已经被段氏革职了，现在由宋小姐担任项目组组长。”

如果她在的话，应该会厚脸皮地邀功请赏，想到这，顾泽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轻哼了一声，“总算没白费功夫。”

蒋寒抱胸看着两人，一脸怀疑和不信任，试探性地问道：“阿泽，你这次去泽西村...就没和宋晓晓来往？这么大的进展，她也不亲自告诉你！”

王朗听到这话，有些紧张地看了看顾泽，偷偷咽了口口水，两位老总可别再吵起来了，小鬼难当啊......

顾泽伏案在文件上签着字，笔尖一顿，随即又照常动了起来，无所谓地答道：“怎么来往？蒋总不是三令五申，让我离她远点吗？”

蒋寒耸了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随便问问嘛你又不是什么都听我的！”

顾泽头也不抬地嗤笑了一声，“那你就应该知道，刚刚那句话，问了也等于白问。”

说着，他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停顿了一下，“王朗，院长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哦！”王朗张了张嘴，但又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蒋寒，吞吞吐吐地答道：“我们...是查出来些线索。”

蒋寒挑了挑眉，用手指了指门，“要不...我回避？”嘴上这么说着，可身体却一点要走的架势都没有。

顾泽压了压眉梢，深邃的眉眼显得更加摄人，手中的笔随意一摔，“是不是我最近太仁慈，才让你忘了我的忌讳？”

王朗脸色一白，心脏吓得漏跳了一拍，“没有没有！顾总，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这才猛然意识到——顾泽还是原来那个顾泽，狠厉冷酷、不讲情面。这段日子为了拉拢宋晓晓，顾泽不惜使出怀柔招数，所以连带着对公司的人，也温和了起来。

可他差点都要忘了，自己面对着的，是年纪轻轻便接管顾氏，历经商场重重厮杀的顾泽。他想做的事、他想除掉的人，从无失手。

而除了老院长、蒋寒几人，这世上再没有多一个，能得到他无限的信任和纵容。除了顾泽自己，他不允许其他任何人对他们产生反驳、挑衅甚至是质疑。

也就是俗称的——护短。

他刚想解释，身上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律动的声音，他看着两位老总赔笑了两声，掏出手机举了两下，是院长那边蹲守的人打来的。

他连忙走到一旁接听，一边应着，还一边擦了擦虚浮的冷汗。

“什么？！”他失声惊呼了起来，挂掉电话，他的脸色更差了，疾步走到顾泽身边，“顾总，院长那边的电话...老院长出事了！”

顾泽瞳孔微缩，猛地站起身来，一张脸沉得不像话，蒋寒站在一旁，听到消息也不由一愣，放下了环绕的双臂，一脸担忧地看着顾泽。

三人急匆匆地赶到医院，却只来得及见到院长蒙着白布的遗体。

顾泽凌乱的脚步停滞在病房门口，不敢再往前一步，他一只手死死地按着门框，眼睛猩红，气息不稳地喘着粗气。

踟蹰了好一会儿，他终于鼓起勇气踏出一步，轻至无声的步伐，却莫名震落了眼眶的泪珠。

蒋寒站在他身边，不忍地偏过头，还不忘吩咐身后的众人，“所有人，离病房十步！没有命令不得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