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一会之后,苏秦用手舀了一捧水,泼在了六子的身上。神秘兮兮、一脸坏笑的说,
“六子,想不想去见见世面,哥带你看点刺激的?”
正在河边悠闲搓脚的六子瞥了瞥秦风,砸了咂嘴,
“上次带我去偷贡果,被我娘好一顿毒打,这次你又想干什么?”
六子虽然嘴上说的厉害,出于好奇,耳朵还是凑了上去。
“村东的熊员外,你知道吧?”
六子嗯了一声,熊员外是村里有名的大户,手握良田几十余亩,仅靠收租子,日子都过得是相当滋润。但是嗓子不知为何,说话尖声尖气,平时总喜欢带着身边几个狗腿子闲逛,横行乡里,欺压百姓。村里人背后都叫他‘熊太监’。
“那熊太监最近纳了一位小妾,明日将要大婚。”
“怎么?熊太监邀请你家了?”六子反问一句。
“那狗东西,请我去我都不去呢,主要是听说,他从什么地方请来了一位‘仙术大人’...”。
“就是书上说的,那种可以呼风唤雨引惊雷,撒豆成兵御天行的‘仙术大人’???”
秦风摸摸后脑勺,其实他也不曾知道是不是真有,只是昨晚睡前听到爹娘在那偷偷议论。随即咧嘴一笑,对六子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六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想去看看‘仙术大人’是否真的跟书上所写那么神奇,拥有通天的本领。
但淳朴的本性又让他有所顾忌。
“就凭咱两?请帖都没有,怎么进呀?而且熊太监家的护卫也不是吃干饭的?”
“放心,小爷自有妙计,就问你去不去吧?”秦风认真的询问六子。
少年的天性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六子看见秦风如此坚决,咬了咬牙,挤出了一句,
“我舍命陪君子了,无非是一顿毒打而已!”
秦风见六子应了下来,高兴地直插入水中,猛地从六子身后冒出头,顺手把头发往后一捋,大笑道,
“六子,放心吧,包你平安无事!”
日落黄昏,两个少年牵着自家的牛儿往村里走去,有说有笑,相互谈论自己幻想的仙法神术。
“六子,别忘了树,还有,咱们明天早点去放牛。”
“知道啦。”
六子扣了扣自家的门环,随声应道。
院里飘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谁呀?”
“爹,是我,六子。”
片刻,两扇不大的红木门微微打开,钻出来一个脑袋,满脸横肉胡子拉碴,见到是六子之后,才将门敞开,暗自嘀咕了一声,“六子,你又要惨了。”
“门外是谁呀?”屋内一个胖妇人从屋里走出来问。
男人摸了摸脑勺,似有忌惮的回了一句,
“是....是六子。”
“这个狗东西,放牛放了一整天,饭也不回来吃,真是要造反了!”
说罢,只见那胖妇人箭步上前,顺到白了秦风一眼,一把揪住六子的耳朵,拽着就往院子里面拖。
男子瞅了瞅被揪回院里的六子,转过头来,脸上挤出一点笑容,讪讪的说道,
“秦风,吃了吗?要不来我家吃点?”
“不了,不了,王叔,娘在家等着呢。”秦风连连摆手,心想,在你家吃顿饭,别把自己小命丢在这。
“磨蹭什么呢?快将门口的竹条给我拿过来。”
木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震的门环嗡嗡作响。
...
“啊”
...
“我不敢了,娘,啊...”
...
凄厉的惨叫像针刺一样,每叫一声,就得哆嗦一下,秦风屁股一紧,赶快朝着自家的方向走去。
秦风回到院内,把黄牛拴在牛棚的横栏上,看着屋内泛起昏黄的灯光,脸上一喜,走了进去,对着坐在油灯旁的青衣妇人叫了声,
“娘,我回来了。”
“喔,风儿回来了,锅里饭还热着呢,快吃吧,留着点,给你爹。”
妇人停止了手上的活儿,抬头望向秦风。
灯光照映在妇人的脸上,虽谈不上是倾国倾城之貌,但也面容姣好,清新秀丽,年轻时定是十里八乡的美人坯子。
秦风从厨房里出来,用筷子刨了刨碗中的米饭,不解的问,
“娘,你绣这红色龙凤被褥干嘛?”
“喔,这不是熊员外大婚,都是乡里乡亲的,叫我帮忙绣一床褥子嘛,明天就得给他送过去。”
“熊太监家...的啊!”秦风端碗的手一顿,大叫道。
“你这孩子,别乱说话,若让他听到,定掌嘴不饶,放心吧,熊员外许了我二两银子,我也能落点好不是,吃完快去睡吧。”
妇人接着缝补起来,不再理会秦风。
躺在床榻之上的秦风辗转反侧,想到好好的计划被娘这么横插一脚,更无睡意。看来只能另寻他法了,脑海中便努力回想着熊员外家的规置布局。
突然。在昏暗之中看不真切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随即翻了翻身,双眼紧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