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气朦胧,天边射出一缕金光,洒在郁郁葱葱山体之上,把小山映衬的格外耀眼,远远观去,如云中金山一般。
因为如此,村里的人都叫他小金山。
山下村落,金山村。
“咚...咚...咚”
屋外。脸色黢黑,轮廓分明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手里握着草绳,用拳头重重的砸在木门上。
“你这死娃,还不起床,这牛迟早被你饿死在棚子里。”
“知道了,这就来”。
慵懒一声从屋内传来。
“吱嘎”。
单薄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发出刺耳的声响。
刚刚艰难爬起床的少年,只见其剑眉星目,面容俊秀。横站在门框之上,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握拳举天,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真舒服。”
男子一边修理着自己的锄头,一边说道,
“你娘拂晓便去镇上卖褥子了,你却还在家里睡大觉,快去放牛。”
修好之后在地上使劲杵了杵,站起身来便提着箩筐出门去了。
少年睡眼惺忪的走出房门,蹒跚的走到院里的水缸旁边,熟练地拿起瓢,舀起来泉水喝了一大口,从喉咙至肺腑一阵清凉,少年顿时神志清明,用手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道,
“肚儿肚儿,娘不在家,又要委屈你了。”
此时,从院外传来一声高呼,
“疯子,走。放牛去啰。”
少年满脸黑线,无语片刻,解开草绳牵着黄牛朝院门走去。
门外黄瘦少年嘴巴叼着一节草根,坐在水牛背上,脖子伸得老长,想把院内景象看个完全,全然不顾座下黄牛正在啃食植栽在门口的小树。
屋内少年率先开口道,
“好久不见,六子。”
...
“好久不见,疯子。”
...
“我希望你以后能叫我的真名,秦风!”
...
“好的,疯子,哈哈哈。”
黄瘦少年大笑一声,似诡计得逞一般,用手拍了拍牛儿的屁股,赶紧朝旁边的山坡去了。
这时,刚刚被水牛偌大身躯挡住的小树显露出来,仅剩一根独独的树杆....
“六子!!你别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杂毛。”
少年翻身上牛,追了上去。
...
牛儿在山坡上吃草。
两个少年却扭作一团,你揪着我的头发,我扯着你的衣服。脸色涨的通红,互不相让。终究还是少年更胜一筹,将瘦弱的六子摁在胯下,高举拳头,作势要打下去。
“你得赔我们家一株新苗,我爹花了整整两百文从镇上买回来的。”
“秦风,秦风,别打脸!别打脸!我赔你行了吧。”六子双手蒙着脸,求饶道。
秦风见状,刚刚准备落下的拳头伸出一根小指。
“拉勾。”
六子将秦风拉勾的右手用手一撇,双手在背后用力一撑,把秦风顶翻过去,坐立起来,拍了拍胸口。
“放心,我六子答应的事,一言九鼎!”
突然...
六子面色一紧,从怀里掏出两个油包,不,也不应该叫包了,压得跟饼一样,油水流的到处都是。
“看什么看,吃吧。”六子随手拿了一个形状稍好点的递给秦风。
秦风也不客气,拿过来,直往嘴里塞,三两下就已下肚,再用手指刮了刮嘴角的油渍,放入嘴中吮吸起来。
随后两眼放光紧盯着六子手中的油包,六子看着如饿狼扑食般的秦风,哆嗦了两下。
“真是饿死鬼投胎...”。随即嘴巴张的老大,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直接将整个包子送入口中。
吃完之后,两个少年便躺在上坡上,翘着二郎腿,享受着蓝天白云,吹着徐徐微风,嘴里叼着随手扯出的草根,慢慢的咀嚼着,好不惬意。
...
“咕噜...咕噜...咕噜噜.....”
...
秦风坐起身来,盯着坡脚小河冒出成串的气泡说,
“你家水牛又去泡澡了”。
“走,正好我衣服脏了,咱们也去四五七一下。”
这四五七也是他们的暗号,意思是去河里冲凉。坡脚的小河环山而过,终年清澈见底,村里的大婶、叔伯都在这里洗衣淘菜,一到炎热的夏季,就有不少光着屁股的孩童在河里游泳嬉戏,惹得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暗呸一声不害臊。
两个年纪相仿的束发少年,正是闲不下来的主。边跑边解开衣带,“咚”的一声跳入清凉的河中,溅起一大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