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空诬伸出软绵绵的小手戳她的脸，“那你怎么知道他会梦游爬床？”

“当时我也是男装嘛，”云然都快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我们当时被安排到一间屋子里。”

“那……”你为什么任由他抱着你睡觉？空诬在心里想道。云然能将他无声无息地从封印地救出来，自然也能摆脱一个熟睡之人的怀抱。

但他又有什么立场问她。

“什么？”云然侧头疑惑地望着他。

空诬的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红唇上，这一瞬间，情感突然摆脱了理智的桎梏，他微弯下身，却只是将自己的唇瓣轻轻贴在云然的嘴角。

虽然他依然是布偶的模样，但这确实是他自己的身体。不是傀儡，也不是上次被撕下的一片灵魂，而是他。

吻上去的是完整的空诬。

而云然只感到嘴角碰到一片柔软的布料，像擦脸是嘴唇碰到手巾，在她看来这甚至称不上是一个吻。

“那个男人也会这样吗？”空诬抬起头，略带沙哑的声音在云然脑海中响起。

“嗯？”一具布偶的身体完全没办法让云然能察觉到他的情绪，“脸贴脸吗？”

“我们不太熟的，都没有一起喝过酒。”云然道。

这样算起来，她和鬼域尊主的关系更好些。

空诬沉默着没有接话。

一片沉默中，云然慢半拍地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坐起身，面对着空诬，想了想，牵起他的手。

周围的灵气慢慢涌入空诬的身体，他的手往后缩了下想要挣脱，却被云然更紧地握住。

空诬不赞成道：“你现在不该再动用灵气。”

“没关系。”云然无所谓道。

现在她体内的疼痛也不差这一星半点了。

空诬在体内灵气能挣开云然的手时瞬间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够了！”

小布偶逐渐变大，光芒散去，空诬变回自己的模样。

他反手攥着云然准备收回去的手，一双黑亮的眸子燃起暗火，直勾勾盯着她，“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也不在乎身边人看到你受伤会有什么感受吗？”

云然原本想他变回原样是想和他谈一下他对她那莫名其妙的感情，毕竟他们还要同行一个月左右，早点说清楚对谁都好。

但听到他的话，云然收敛脸上的漫不经心，毫不退让地回视他，冷声道：“前辈，这是我自己的事。您先管好您那些平白冒出的多余感情吧，别献殷勤到最后发现找错了人。”

空诬怔愣地望着她，“什么？”

多余？献殷勤？她是这么想的吗？

云然抿唇，收回视线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到了门前她转头，“说到不在乎自己，前辈岂不是更高一筹？让旁人抽了一千多年的生机，这期间前辈即使被封印着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吧。”

他都能灵识化体出来，她就不信千年前引得两界联手封印的人在这些年间会没办法解决这个封印。

“我……”空诬望着她毫不留恋转身离开的背影，门“砰”地一声被甩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其实话刚说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了。他没有参与了解过她的过去，什么都不知道就狂妄自大地擅自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