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这陈良娣是不是个聪明的,若是跟当初风光无限的楚氏一般,胸大无脑,自然迟早要作死。”
“眼下太子妃有孕,殿下看得起我,方才让我代之执掌东宫之权,我又何必做那个恶人呢。”
“只要这东宫之内没闹出什么大事,我便尽了自个的本分,不该我操的心,我又何必费那个心神。”
“太子妃对此事都置之不理,我又何必强出头,担心这陈良娣日后的风头太盛,那是太子妃该操心的事,我便偷得半日闲,不去凑那份热闹了。”
沈奉仪微微点了点头:
“还是姐姐清醒,据说这次皇后本来是想着借助今年选秀,让萧家姑娘一块入东宫伺候殿下的,只是这萧姑娘说病便病了。”
“这皇后方才从母家找了一位容貌姿色俏丽的戚昭训进了东宫,只是这戚昭训即便背后有皇后撑腰,论姿色还有才华还是要输给陈良娣一头的。”
“但殿下好歹念及皇后和太子妃的面上,偶尔也会传召戚昭训的,倒是姐姐,虽然我欣赏您这般阔达自在的性子,可温姐姐已然倒下了,你也得为自己的未来谋划啊。”
“我知道以姐姐的机智聪明,想要争宠应该易如反掌,况且温姐姐说不定日后还得仰仗你让她重返东宫呢,江姐姐总是冷静自持的躲在一旁看戏,什么时候也能替自个搏一回呢。”
江侧妃勾唇闲散一笑,淡淡开口道:
“若是这温妹妹真的有朝一日需要我相助,我自然义不容辞,况且看别人演戏多精彩啊,所谓旁观者清,我又何必成为这局中人,而彻底迷了眼呢。”
她又转目看了看沈奉仪,宽慰了一句:
“倒是你,现在还年轻,正是如花似玉的好年纪,说不定日后得了恩宠,还是有机会能怀上子嗣的,你啊,也别太消沉了,以后日子长着呢,你还有的是机会。”
沈奉仪面色微微暗了暗,有些颓废的叹息一声道:
“姐姐就别取笑我了,我自个能有几斤几两,我自个心里清楚,能凭借自己的容貌可以得一时恩宠,便足矣。”
“旁的也不敢肖想,要想让殿下长长久久的恩宠眷顾下来,我可没那份本事和心机,做不来这些的。”
能得一时恩宠,很容易。
可若是长长久久的固宠下去,在殿下的心里留有片刻的位置,那不是像她这般只有容貌空无其他的女子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
所以,她是打心眼里非常羡慕当初的温姐姐的,虽然出身乡野之间,但却将殿下的心思给拿捏的死死的,这才是真本事。
殿下对女子向来是三天两头的热乎劲,等这新鲜劲一过,便彻底的忘记九霄云外了。
女子兴许对于殿下来说,便是生活可有可无的调剂品。
不同的女子可以给他带来不同的情趣和刺激,用来缓解他政务上面所带来的压力。
可能让殿下眷恋时间最长的便是温姐姐了,那也是她自个的本事。
***
入夜!
夜色妩媚,月色皎洁。
此刻,在东院的正厅内,歌舞升平,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一女子身罩大红色的锦缎长裙裹身,舞姿轻灵,身轻似燕,如玉的素手腕婉转流连,光着赤脚,玉足轻点,随之旋转,眼含秋波,顾盼生辉。
坐在红木桌案旁的男子细长幽暗的眼眸微微的半眯着,姿态略显慵懒手里持着白瓷酒杯。
目光似在飘飘渺渺的睨着面前的美人,又似晦涩莫测的睨着别处。
待半响后,一曲完毕,司荀带着点儿微醺的朝着几位乐师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了下去。
这女子方才盈盈上前来,一边给男子低垂着眉眼倒酒,一边秋波微微一转,带着点儿娇嗔开口道:
“殿下,您隔三岔五的传召嫔妾给您跳舞助兴,嫔妾自然喜不自胜,可殿下您不知道这背地里其他的姐妹们是任何编排声讨嫔妾的种种的不是。”
“所谓枪打出头鸟,嫔妾如今都成为活靶子,恨不得人人喊打,都在嚷嚷着要惩戒嫔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