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遇袭(1 / 2)废后之归期有期首页

芣苢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平阳侯并未跟来,便舒了口气,放慢脚步徐行。世家女子,就算不必学经,仪礼却必须精通,‘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站着都不能轻动裙摆,更遑论大步流星,裙角飞扬了。

虽是太后千秋,但太液池仍有从宫宴上溜出来偷闲舒缓的赏玩之人,为了避免遇见生事儿。芣苢仍选择庑房竹林小道回宫。

一路徐行,一路沉思回忆。

平阳侯乃太原王氏二房嫡次子,当年太后嫁女,本拟定将其嫁于其长兄王靖松的。但我朝惯例,尚公主的驸马不授要职、实职。他们这一支虽非长房,但作为出过四位丞相、三位帝师的太原王家,家族中岂只一个爵位。除长房嫡子袭通候彻侯外,二房因出了位帝师,有伦候关内侯爵。目前伦侯仍是平阳侯之父,按《周礼,其爵位应由其长兄王靖松承袭,而二子的前程只能靠自己盘算。

百年世家,除了世家的积淀,王家还延请了当朝著名的塾师给宗室子弟授课,二子王靖柏天姿聪颖,自小便博览群书;稍长,便已成为京城的通儒达士。在仕途上,弱冠之年便已中榜,前途一片锦绣,却不得已尚了公主。

本朝几大世家,皆不愿尚公主,世家向来是互为婚姻的。世族之间,通过婚姻关系,巩固世家在朝廷的地位。当年王家和霍家频繁走动,也是为了相看。哪知……

新皇登基后,生出了打击世族的念头,王家为长远计,求娶了公主,而公主又恰好看上了王靖柏……”

芣苢边想边走,未曾注意已经走到庑房附近。因心中有虑,也未曾注意身边物、景。

忽然,芣苢的后脑一疼,眼睛一黑,便昏死过去。

……

朦胧黑暗中,芣苢慢慢“苏醒”,怎奈双眼异常沉重,难以睁开。同时,芣苢的身体慢慢变得冰冷,好像浸在寒冬的湖海里面,水没过头顶,不会水性的芣苢,感受着越来越强烈的窒息感,这感觉让脑筋崩裂,心跳加快,而胸腔充斥的气体迅速膨胀,仿佛撑破胸腔一样,她无法呼吸……

强烈的窒息感,捶打着芣苢,芣苢顿时从“水中”挣扎起来,她醒过来了,但清醒并未让她脱离窒息。

有人用腿压着她的身体,一只手扼住她的双腕,另一只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来人的手特别浑厚有力,芣苢柴瘦的身体,细长的脖子,在这个强壮的男人手下,毫无还击之力。

芣苢用尽全身力气想搬开脖子上的束缚,却无能为力,片刻之后,芣苢的意识开始模糊,她感到自己的体温开始降低,身体亦不自主的抽搐,一切都快归于混沌……

就在芣苢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胸腔里的气体瞬间通畅,像冲破牢笼的困兽,瞬地冲破出来……有人解除了芣苢的禁制。

芣苢晕厥过去……

平阳侯快步跪下,轻拍芣苢脸颊,欲将芣苢唤醒。芣苢慢慢有了意识,但随之而来的头疼欲裂,浑身无力,让她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平阳侯看着脖子青紫的芣苢,心中甚是难耐,心痛、可怜、自责、难过,各种感情在他心里反复交织。如果不是他放心不下跟过来,明日见的就是她的尸体。

被制服的人,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看衣着,应是内宫侍卫,品阶不高,但细窥男子腰间的玉佩,奶白莹润,价值不菲。男子的出身不错。

那边,平阳侯护卫逼问着男子的来历。

这边,芣苢意识已经清明……她发现自己躺在平阳侯怀中,想立即挣扎出来,怎奈力有不逮,只得开口说道:“平阳侯,救命之恩,甚是感激。我现在有些难受,还请您扶我到那堆竹旁,让我倚着它。”

平阳侯听后也不行动,只将垂于芣苢脸上的碎发抚于其耳后,后来还想捧起芣苢的下颌,却被芣苢偏脸躲去。

芣苢挣扎着从平阳侯怀中起来,双手撑地,借势坐着。她抬眼看了眼袭击他的男子,问道:“为何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