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烟宁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安胎药方。这个女人怀孕了,说来也真是命大,那么严重的事故都没有砸掉她的孩子。我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以担心她的身体为由,故意请了老中医给她号号脉,但都被她以身体不适回绝了。事到如今,别看人家躺在床上,肚子里可怀着宝呢,父亲老来得子,这下又高兴了。”
莫烟宁并不知晓沈清华与卫裳月的关系,但白羽笙知道。
这件事在白羽笙看来,似乎是越来越有趣了。
莫烟宁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之后,便先行告退了。
中午,沈宴之狼狈而归。
沈凝为了惩罚他们两个,让他们把整个院子的雪全都扫得了个干干净净。
沈宴之冻得够呛,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对着白羽笙说:“真有你的,白羽笙,我可是你亲老公。”
“这个时候说是我亲老公了?你刚刚堆雪人戏弄我的时候,不带我玩儿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是你亲媳妇儿?”
“你强词夺理,你怀着身孕我怎么带你玩儿,万一抻到了孩子怎么办?”
白羽笙赌气的说:“孩子,孩子,孩子,整天就知道孩子,一点都不在乎我。”
若是之前,沈宴之必须甜言蜜语的安慰她一番,但是如今的沈宴之在冰天雪地里扫了半天的雪,心中全是怨言,他对白羽笙说:“我女儿,那是我的骨肉,肯定舍不得她爹为了给她爷爷扫雪而累成这样,但你就不同了,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哼,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不择手段,报复心极强!”
“对啊,就要报复你。你要是不服,我一会儿接着告状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心理年龄加在一起不超过十岁。
沈宴之实在是想要报复她一下,不然难以平息自己的怒火。
这天冷的很,沈宴之的手冻得通红,还没来得及捂热。
沈宴之毫不留情的将自己冰凉的手顺着她的领口插进了她的胸脯里。
白羽笙被凉得浑身一激灵,一声尖叫后踹走了沈宴之,紧紧护住自己胸口的同时怒骂他道:“沈宴之你混蛋!”
“让你也体会一下我的寒冷。”沈宴之忍俊不禁道。
“摸哪呢?”
“不好意思,错认成火炉了。”
“你!”
随后,沈宴之便不与她玩闹,站在火炉边上暖一暖手。
怕白羽笙真生他的气,一边烤着火炉,一边对她说:“你也别真生我的气嘛,等你把孩子生了。咱们把孩子扔在府中,我带你出去使劲儿玩,想去哪就去哪,好不好?”
白羽笙虽然心中愉悦满足,但不忘摸着自己的肚子挑拨离间,说:“乎乎,你看看你爹多无情,刚刚还说和你多亲近呢,这一会儿又和妈妈是一伙儿的了,妥妥的两面派。”
“请你注意胎教。”
借着这个时机,白羽笙想要把卫裳月的事情告知于他。
她说:“现如今,娇贵的不光只有我一个人了。莫烟宁跟我说,卫裳月好像是怀孕了的,安胎药方我都看了的。”
听到了这个消息,沈宴之顿住了一下。
“怀孕了?怎么可能?”沈宴之无法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
“孩子命大呗。而且卫裳月背着所有人在偷偷的喝保胎药呢。即便她躺在了床上,父亲似乎也没有真的厌弃她。说起来,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不过我还是有些疑问,你说她肚子里面的孩子能是父亲的吗?”
白羽笙提出的这一疑问,沈宴之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不屑一顾的冷哼了一声:“如果孩子是老爷子的,你不觉得这个孩子能够救她于水火吗?这个孩子的到来,会让老爷子对她更加怜爱,她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呢?”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孩子是沈清华的?”
“反正肯定不是老爷子的。这个孩子的父亲如果是咱们家的老爷子,她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的喝安胎药还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孩子就是个筹码,能够让她在沈家继续立足下去。但卫裳月却一再隐瞒,这孩子怎么可能是老爷子的呢?”
沈宴之已然说得清楚,但白羽笙心中依旧有所不解,问道:
“既然这个孩子没法认到老爷子的头上,她为何还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喝安胎药呢?”
“我说了,孩子是筹码,一直都是。佛堂事故的真相摇摇欲坠,估计卫裳月自己已经知道现在的情况在沈家怕是待不长了的。但她认为自己有靠山,这个人就是沈清华。为了让沈清华能够保护自己,她必须竭尽所能的去保住这个属于沈清华的孩子。殊不知她并不了解沈清华,一直在痴心妄想,这个孩子也同样是把沈清华拖下水的负累,沈清华要是知道了,万万不会留下来的。”
没有人比沈宴之更加了解沈清华。
白羽笙按照沈宴之的意思去推算,:“那这样看来的话,沈清华如果知道了卫裳月怀孕,更会极力隐瞒自己与卫裳月的私情才对。”
“所以……更要让沈清华无意间知道,他就要当父亲了。”沈宴之的目光变得神秘莫测,低吟着:“其实我特别的好奇。老爷子会庇护沈清华到何种地步。这种事放在了眼前,他还会不会无条件的去保全偏袒他?”
白羽笙理解沈宴之的心情。基于沈凝对沈宴之的态度问题上,沈宴之一直都有个执念。
白羽笙来解释一下沈宴之不为人知的执念:为什么自己已经足够优秀却还是得不到父亲的青睐呢?
看似不在乎,其实沈宴之比谁都在乎。
她对他说:“我估计……你又要失望了。”
沈宴之却回答她道:“你错了。我对沈凝这个父亲的失望,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熬干了。正因为没有了燃起来的希望,才会将失望都熬干了。剩下了的,是无所谓。但我就想知道,也就想要亲眼看见,沈凝亲自培养多年的沈清华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失望,甚至是做了大不敬的事情,他会怎样包庇到底呢?”
“你既已经知道他是父亲培养多年的儿子,父亲在他的身上所倾注的心血怎会轻易放弃呢?”白羽笙基于这件事情,又补充道:
“无论有没有沈清华与卫裳月的事情,我都不觉得沈清华是父亲此生最完美的“作品”,你才是。”
沈宴之听到此话,只觉得好笑,又矢口否认:“我?我可不是?”
“你分明就是。只是父亲不愿意承认罢了。而且我觉得全家上下,就只有你继承了父亲的头脑,你才是最像他的那一个。至于你和沈清华,这就好比散养的猪和圈养的猪,从各个方面都是完全不同的。”
白羽笙的比喻极其贴切,沈宴之皮笑肉不笑道:“所以我就是那头散养的猪?”
“算是吧,不过这只是个比喻而已。”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