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的坦诚是欺世盗名的一种巧妙方式。”凌霄盯着茅安的眼睛道。
“茅堂主,像你这种三思而行的人,不像是会无缘无故犯错的。你是不是在掩饰什么?”凌霄问道。
凌霄的反应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茅安对凌霄的直接有些招架不住,幸好多年答辩的经验给了他转换话题的技巧:“生活总是充满了无奈。有的时候我们可以用假名字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真话,但用真名字的时候却不得不说假话。”
“用假名字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真话,但用真名字的时候却不得不说假话……”凌霄咋听茅安的解释觉得很有新意,琢磨着此话的真意。
“我不能自吹自擂说,我们的产品有多厉害。虽然这是真事儿,但是我要借用贵师门的名声……”茅安解释道。
“你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道理是道理,用这个道理来解释你的行为,只不过是诡辩而已。”此时凌霄内心其实已经放下追责的想法。但是面对眼前这个想法很奇特的人,凌霄心中升起了一股好胜之心。
“茅堂主,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的生意扬名,张目。于紫薇观,于惠阳港老百姓,却无实际好处。你这种看似明显的利他行为,实际上是伪装起来的自私行为。”凌霄直指问题核心。
茅安一开始觉得凌霄一个修道之人宽厚为本,比较好糊弄。没想到度量是没错,但是反应确是十分敏锐,可以随时抓住言语中的漏洞。
“凌霄站在你的立场,这么认为却也无可厚非。不过我想说名字虽然是自己的,但注定别人却用得最多。在我看来,凡是拿冒名顶替做工具的,在没有损害别人之前,先在损害自己。如果相反,在成就自己的同时,也可以让紫薇观的名声更上一层楼。”茅安继续辩解道。
“道经说,善者不辩,辩者不善。”凌霄摇了摇手指道,“茅堂主,你非善类。”
“善与恶是同一块钱币的正反两面。不知何为恶,焉知何为善?既然凌霄不喜欢辩论,那就到此为止吧。”茅安道。
“理越辩越明。我不是不喜欢辩论。只是为善不同,同归于治。为恶不同,同归于乱。我是怕茅堂主你误入歧途。毕竟像你这样的人,若是一心为恶,那破坏可比寻常的恶人大多了。”凌霄道。
茅安见凌霄调子放低了,给人洗脑的本性就又上来了:“人们并非生来平等,人的善恶感也生来各异。善,因是无报偿的,才可爱。恶,因是无恶报的,才可恶。我觉得重要的不是限制人们内心的善恶,而是让善行和恶行得到相应的结果。”
“……”凌霄从前从道书上只是明白了舍善而趋恶不是人类的本性。如今听了一种全新的理论,颇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茅安看凌霄有点被说动的意思,便顺杆爬道:“凌霄,既然你无意兴师问罪。不如我们去喝点,好好聊聊。”
“喝点?喝酒吗?我不喝酒的。”凌霄摆手拒绝道。
“道门有禁止饮酒的规定吗?”茅安问道。